核心提示:真正放荡不羁的人的标记是什么呢?一个淫荡的人,指一个男人触犯了三种禁忌:夜幕之前做爱(根据新婚夫妇婚后的规则,在白天做爱是一种特权);他做爱之前没有关上灯(色情诗人邀请人们去亲睹灯光,他们快乐时没有关灯);他剥掉一个女人身上每一件衣服之后同她做爱(只有堕落的女人做爱时才一丝不挂,在庞贝城妓院里的油画显示,甚至妓女也带着一点遮蔽物)。淫荡者允许自己去进行接触而不仅仅是抚抱,尽管只是用左手就可以做到。有一种可能是一个稳重得体的男人看见他深爱人儿的裸露肌肤,恰巧在那一快乐时刻,月光透过开着的窗子,轻抚在他们的身上。有关一些淫荡的暴君,如黑利阿加巴卢斯、尼禄、卡利古拉和图密善,私下里,人们说他们触犯了其他一些禁忌,同已婚妇女、知书识礼的少女、自由民的未成年孩子、修女,甚至与他们自己的姐妹发生关系。
本文摘自《私人生活史I》,作者:[法]菲利浦·阿利埃斯,乔治·杜比,译者:李群等,出版社:三环出版社
类似的不合逻辑与令人困惑在每一个世纪里都有。在希腊和罗马文化里,我们发现了另一种快乐:爱情。如果说古人的生活那一方面被传说给扭曲了,就是此。人们普遍相信但误认为古时是一个伊甸园,在那里压制被消除了,基督徒已经含沙射影地指出罪恶之虫已经钻入禁果之中。事实上,异教徒已经让禁令弄得失去勇气。异教徒的纵欲传说源于大量传统的误读。淫荡国王希利奥加巴卢斯的着名故事,不过是文人骗人的把戏,他们杜撰了后来的伪书《奥古斯都轶事》这一恶作剧。这一传说也源于官方粗暴的禁令:“拉丁字母是对体面的公然冒犯。”因为这些天真的灵魂,仅仅吐露一句“不好言辞”便会激起颤栗的恶意想像或一阵尴尬的笑声,这是学校男生敢为的事。
真正放荡不羁的人的标记是什么呢?一个淫荡的人,指一个男人触犯了三种禁忌:夜幕之前做爱(根据新婚夫妇婚后的规则,在白天做爱是一种特权);他做爱之前没有关上灯(色情诗人邀请人们去亲睹灯光,他们快乐时没有关灯);他剥掉一个女人身上每一件衣服之后同她做爱(只有堕落的女人做爱时才一丝不挂,在庞贝城妓院里的油画显示,甚至妓女也带着一点遮蔽物)。淫荡者允许自己去进行接触而不仅仅是抚抱,尽管只是用左手就可以做到。有一种可能是一个稳重得体的男人看见他深爱人儿的裸露肌肤,恰巧在那一快乐时刻,月光透过开着的窗子,轻抚在他们的身上。有关一些淫荡的暴君,如黑利阿加巴卢斯、尼禄、卡利古拉和图密善,私下里,人们说他们触犯了其他一些禁忌,同已婚妇女、知书识礼的少女、自由民的未成年孩子、修女,甚至与他们自己的姐妹发生关系。
清教徒对性对象采取联手一致,高人一等的态度,对待性对象如同对待奴隶一般。罗马对待情人的标志性态度,如同在中世纪一样,不是用手拥他的爱人或搂着他爱人的腰,而是用胳臂绕着她的脖子;女人是仆人,情人爬上她的身体,仿佛她是一张沙发。罗马人的方式是一种后宫方式,少量的施虐是允许的,例如,一个奴隶,在她的床上可能挨打,借口是让她服从。女人侍候她主子的快乐,如果必要,她做她所能做的一切。如果她跨坐在她被动的情人身上,这是为了侍候他。
大男子气概是一个因素。年轻人彼此挑战采用一种男子汉的方式。活跃勇猛才是男人,而不顾被动伙伴的性要求。因此,这里有两种极为不光彩的行为:使用嘴给一个女人快感被视为卑贱和软弱;对一个自由人而言,允许自己被鸡奸,就是顺从和缺乏自尊。鸡奸是一种轻微的犯罪,只要牵涉到与一个自由民和一个奴隶或一个微不足道之人之间的关系。有关鸡奸关系的玩笑在人们之间和剧院里很普遍。几乎每个人都可享受与同性成员之间的肉感快乐,在宽容的古代社会,鸡奸非常普通。许多男人基本上是异性恋者,倾向使用男童达成性目的。这已经成为谚语,同男孩的性交可以获得一种安宁的快乐,让心灵得到平静,然而,对一个女人的热情会让一个自由民陷入难以忍受的束缚和奴役状态中。
因而,罗马情爱被定义为大男子主义的情爱,拒绝变为感情的奴隶。性爱的膨胀归因于各个暴君统治的膨胀,加上撒地人大胆的误导性的描绘。尼禄,一个暴君,不仅残忍而且软弱,让一群女眷满足他受虐的需要;提比略安排年轻的男奴来放纵他的随心所欲;梅萨利纳布置一场哑剧来满足她的卑贱的需要,错误地把自己视为具有男性同等力量进行频繁的性交。这些行为与其说是触犯禁忌,还不如说是对禁忌的扭曲。他们反映出一种致命的软弱,一种对人为安排的快感的需要。像酗酒一样,淫欲对男子是很危险的,不能滥用。然而美食学却很少鼓励在餐桌上进行节制。
罗马人认为,对色欲的过分追求特别令人担忧,它能让一个自由人变为一个女人的奴隶。他将称呼她“女主人”,像个奴隶似的,为她端着镜子或撑着阳伞。情爱不是个人的游乐场,有如现在的人们逃离社会的一个避难所。罗马人拒绝希腊青年男子传统意义的“高贵情爱”观,罗马视此为对纯粹情感的颂扬(包括两种意义的“纯洁”,希腊人假装相信一个男人对一个自由的男青年的爱是精神恋爱)。一个罗马人对情爱感到忧郁时,他的朋友和他自己认为,或是他由于过度纵欲而失去理智,或是已陷入一种精神的奴役状态。情人,像一个听话的奴隶,如果他的女主人希望他死,他会乖乖地为她去死。这样的膨胀欲望超脱人们的羞耻感,甚至色情诗人也不敢公开地赞颂它们。他们选择一种迂回的方式去描绘这些行为,认为是一种通常恋情状况令人愉悦的颠倒方式,一个滑稽可笑的悖论。彼特拉克对激情的赞美可能丑化古人或令他们发出会心的微笑。罗马人对中世纪里对恋人的赞扬感到奇怪,在那时把恋人看得如此崇高而令人不敢亲近。对现代主观感情论,对个人阅历的如此渴求,他们也觉得不可理喻。站在世界之外的角度,我们选择经历一些事,目的在于看它有什么后果,而并非因为其固有的价值或责任要求如此做。最后,罗马人视真正的异教徒为陌生人,对文艺复兴时异教徒的时而优雅时而美丽感到新奇。对享乐的轻微放纵会带来灵魂的愉悦并不是古代人的方式。罗马人的大多数狂欢情形与现代作家的厚颜无耻没有多大联系。罗马人知道一系列自由放任个人主义行径,符合那一规则,但似乎又与其相悖:精神饱满的好逸恶劳。带着私下的快乐,他们讨论着元老院人员如:西庇阿、苏拉、恺撒、佩特罗尼乌斯,甚至喀特林,私下里这些人有丑陋的好逸恶劳,而在公众面前则特别精神饱满。在圈子内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这些人私下里极为懒惰,这些信息给那些参议院名流人士一种皇室繁荣气氛和超越普通法律之上的感觉,同时也符合自己的真实的精神气韵。尽管指斥充满活力的懒惰是一种责骂,它也多少有一点恭维。罗马人发现了这种恭维带来的安慰。他们标志性的自由放任个人主义,追寻的不是真正的阅历、自我放纵或个人奉献,而是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