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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庆的美容秘诀 (2007-02-02 13:06:26)
分类: 杂文
自从懂事起,就知道中国有一句俗话:“男到三十一枝花,女到三十老人家。”摇摇晃晃一直长大,很长时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为什么男到三十是一枝花?为什么女到三十是老人家?”于是怕三十岁怕得要死。记得小时候有《柳堡的故事》这个电影,主题歌十分流行,其中最通俗、最脍炙人口的一句歌词是“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那河边”在朦胧的性意识中觉得十八岁一定是一个不正经的年龄。由于此原因我及一批女孩子们都怕说自己是十八岁,都说十七或是十九。
后来,又由于怕是老人家而怕三十岁。在惊惶之中度过了三十岁的生日,才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我也没觉得男人过了三十岁就如花似玉,也没觉得女人怎么张口没牙、弓腰驼背什么的,这句俗话由于不常想起,也就渐渐地淡忘了。
这些年常常国内外来回穿梭,在飞来飞去行踪不定的漂泊旅行里,倒使我不时地想起这句俗话来。依我的看法,我倒是想修改修改这句话,应改为这样才恰当:“外国人60一枝花,中国人30老人家。”
中国人有过“东亚病夫”这个“美”称,可那是在黑暗的旧中国。在光明灿烂的新中国,我想“病夫”二字是应该去掉了。但是好象离健康二字还相去甚远。每当与人谈起外国人体魄健壮如牛时,许多同胞会志短地说:“这是人种不同。”可是谁不知从来在地面战争中,高鼻子洋人打不过东方的黄种人(当然包括中国人)?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女到三十老人家”,这句俗话正是中国千百万女人心理状态的真实写照。试想想,在中国作为女人该有多么的不幸福!七岁以前在幼儿园,然后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毕业后至少已是二十出头,再到工作单位挣扎一番(当然也挣扎着挑选理想的对象),一有了对象就急着结婚,刚结婚没多久生了孩子就变成“老人家”走进暮年了,这是多么悲哀的一条生命线!经常动不动就听人说:“我老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而看她的身份证,才不过三十出点头。不光女人,连男人也是如此,经常你会仿佛置身于老人的世界,面对这些年龄如此年轻而自己感觉老态龙钟的朋友们你反而会自惭形秽:假如你还没有觉得自己是老人家,假如你自己认为仍然青春。
我发觉西方人同东方人,比如说美国人、法国人同中国人相比,有一个很大的不同:西方人年轻的时候不年轻,老的时候也不觉得老,中国人年轻时候真年轻,大一点了也真显得老。西方人年轻的时候皮肤粗糙甚至皱纹累累,可是越大越漂亮,越老越精神,中国人年轻时候细皮嫩肉,如花似玉,越大越萎缩,越老越佝偻。再加上拖儿带女,锅盆碗盏,烟熏火燎,柴米油盐的折腾无不在脸上刻上了许多用刀也刮不去的痕迹。
在美国,一次我去一个娱乐中心(具体名字、地点我已不记得了),中心里有一个旱冰的滑冰场,一对对情侣、朋友、夫妻飞来飞去,煞是好看。我不会滑冰,不由得站在那里傻傻地观望。人人都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你看人家美国人每个人都滑得还真跟冰上运动员似的!其中一对夫妻,在场中又是转圈,又是踢腿,滑到中间还来一个飞燕,赢得大家阵阵掌声。正在羡慕的当儿那对夫妻滑到了面前,原来是一对60岁以上的老头和老太婆!再绕着滑冰场边缘仔细看去(因我是近视眼),场上百分之八十是老年人,那个帅,那个健康,那个快乐,那种朝气,就甭提了。简直把我们这些中国来的对比得从头到脚整个一“东亚病夫”。
多年以前,我刚上银幕时观赏外国电影,索非亚·罗兰、保罗·纽曼、伊丽莎白·泰勒,又漂亮又迷人又帅,多年以后的今天,又看他们的电影及见到他们本人,简直不能说是风韵犹存,而是美的升华。他们反而比年轻时候更有魅力。最近看了许多西方电影,里面每一个老头老太太的演员无一不是神采矍铄,不仅能轻而易举地蹦到桌子上,还时不时地翻山越岭,匍匐卧倒,加上慈祥幽默,妙语连珠,象一个个可爱而固执的大娃娃。
而女人在国外,35~55岁是最有魅力的年龄,《安娜·卡列尼娜》等名著就是描写了这个年龄段的女人魅力。世界上的著名女演员如梅丽尔·斯特里普、克伦·格鲁丝,法国的阿佳妮,甚至日本的松坂庆子、吉永小百合都是例子。她们之所以成为大明星就是跟这个年龄层有关。20多岁的女演员,供她们能发挥的角色幅度很小,由于年轻,饰演的也多是年轻的角色,角色本身容易单调,差不多就是谈恋爱啊,父母不同意啊,最后他们又克服了重重障碍美满地结合或是双双自杀啊等等。而35岁以上的演员就不同了,只要有一个剧本适合她就差不多可以肯定是好剧。
这个年龄层的剧本也好写,容易复杂、深刻,而且这些女演员上下都可以就合,也可演一部分年轻时代,又可演一部分老年时期,角色经历可以丰富得多,复杂得多,再加上经过千锤百炼已炉火纯青的演技及资深的阅历,又赋有了成熟女人淳厚的魅力,就好象是一杯水酿成了浓酒,一朵清新的小野花变成了一枝怒放的牡丹,再加先天的给予,成功当然是在所必然的了。
我想起我认识斯琴高娃的情景。当时我还是一个傻傻的愣头青,高娃比我要大几岁。当我认识她之前,她的《归心似箭》里的小媳妇形象已迷倒了几乎中国所有的中年及老年男人。当时我在北影拍《潜网》,她在拍《骆驼祥子》,我们都同住在一个招待所。那时交际舞刚刚在电影界开始,在一个自发的小小“舞会”上,我们几个演员都碰到了一起。
大家都在跳舞,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还不算太辉,坐在一边静静的,一直观察着高娃,我注意到所有男人的眼光都被她吸引。高娃不算漂亮,也不能说苗条,可她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尤其当她跳舞的时候,一双眼睛似醉非醉简直能迷死人。在光线灰暗的招待所小屋里,她就象是一朵黑色的郁金香,散发着无穷的神秘气息。我记得由于有她的存在我根本就没敢跳舞,和她相比我感觉自己是一只毛未长全的雏鸡,高娃征服了我及所有在场的人。如果不是和她第一次见面还不太熟我真想冲上去对她说一句:“高娃,我爱你!”事隔多年之后我和高娃成了朋友,这句话这些感觉我怕觉得肉麻一直未向她说出,不过我仍然多次热情洋溢地向她表白,她是多么多么优秀,而我是多么多么地“喜欢”她。
在我拍第一部电影《南海长城》的时候,演我姐姐的是杭州话剧团的女演员陈祖荣。当时我又纯又简单又什么都不会,而她已是拍过《女飞行员》等好几部著名影片的“腕儿”。无论从年龄上还是经验上她都已经成熟,象一朵花正在开放,我这只初上银幕的青果常常对着她美丽的脸蛋发呆。她又高、又苗条,化妆师还给她粘了长长的睫毛,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就象两把扇子一开一闭,和海南(我们外景点在海南)的风景融为一体,就象是画中的人儿。
记得一次在出去拍外景的大客车上,我正好坐在陈祖荣的后面,她不时地眺望着窗外,对自己的美毫无感觉,我盯着她宛如希腊女神般的侧面,欣赏来欣赏去,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对她说:“你简直太漂亮了。”当然这句话在我们的相识中我不知对她说了多少次,这件事情我也不知对陈祖荣回忆过多少次,最使我沮丧的是我无法描绘出从而也无法使她相信我当时的震动,那是一个成熟女人的魅力对一个年轻女孩子产生的震动。当然最使我气馁的莫过于每次她回答我的都是同一句话:“还提那个干什么,我都是老太婆了。”
可见“女到三十老人家”这句话在中国人的心目中还是根深蒂固的。而事实上也时,女人到了三十岁后,甚至三十岁以前,就开始自认为“老”,不打扮,不保养,甚至故意邋里邋遢,连说话也带着长者的口气,真真正正的成了一个“老太婆”。
我从来认为中国有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及全世界最帅的男人。试想中国那么大,有十二亿人口,难道美女俊男都生在了外国不成?翻翻外国画报,看看外国电影,到外国去看到外国人,倒确实漂亮。看来看去,研究来研究去,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原来还是在于头发、服装、手饰等等的包装,还有对于身材、皮肤、健康等等持之以恒的长期的保养!
中国人不分男女,青春都很短暂。在过去,除了演员、歌星这些特殊职业以外,一般人连灿烂的青春都几乎没有。当然,在今天,这种情况在大城市、大公司已有了很大的改善,但远远不够。在中国中小城市、尤其是农村,依然故旧。每当想起这些,我都会为中国女性感慨万分,她们往往是青春的花朵还未完全绽开,就永远地凋谢了!常常是十几岁以前男女授受不亲,严格划分男女界限,然后十几岁、二十几岁突然“咔嚓”一下就结了婚,成了已婚妇女及孩子的妈,从此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可不是“女到三十老人家”?
然而在国外,人人都谈够了恋爱才肯结婚,不要说今天,过去也是如此。希特勒临死之前才结婚,著名新闻摄影师伊文思七十几岁才结婚,在结婚之时,二人之间早已没有障碍。对外国人来说,从小就没有男女之间的秘密。有的国家(如瑞典),从3岁起就进行性教育,可以说他们从小就开花开朵,享有无尽的青春,直到他们想结婚要结婚非结婚不可才去结婚。
我从小喜欢文艺,十岁多考进音乐学院附中,然后去文工团、宣传队,后来拍电影,一直和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尤其是成为电影演员以后,这一行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凭脸蛋身材吃饭,因此长期以来对自己的外部形象很在意。屈指算来,光是在银海里扑腾就已经有三十年了。我认为自己本身的例子就彻底粉碎了“女到三十老人家”的俗话。
无论从心理上或是生理上我从来没有年华逝去或是老年将至的感觉,我自己觉得和三十年前差不多。我本来就是性格开朗,活蹦乱跳的类型,到现在仍然朝气蓬勃,好动且不安分守己。许多朋友几年不见我乍一见面都说:“你简直长回去了!”当我刚从法国回来,参加谢晋电影回顾展,所有的人都怀疑我整了容(他们不知道我最反对整容)。为了弄清这个问题,谢导演还专门找了他的一位制片主任(也就是《芙蓉镇》的制片之一,和我很相熟),欲趁我不备看看我耳朵后面或是其它地方有没有整容过后遗留的疤痕,最后为了证明我没有整过容我只好把头发拆开让他们检阅了一遍。虽然如此目前电影界仍然盛传我在法国整过容,并且许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我曾经多次在报章杂志上谈到过我对整容的看法,现在我想再重申一下我的看法。作为我个人是反对整容的。当然,我不反对别人去整容,我只是反对我自己及我的亲人或是好友去整容。我承认整容会对脸孔带来一定的修整,可是如果不和本身的气质、心态、个性、服装、发型相配合,就很可能只是一副死板的没有生气的面孔,象戴了一副假面具。不仅不觉得可爱,有的时候还会使人感到可怖。我在国外,包括香港、台湾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她们大多是上了年纪,身材胖胖,由于没有和其它因素配搭,一眼就看得出她们整过容,很多次晚餐我们在一起我都不敢看她们白生生光滑滑然而一成不变的脸,这使我想起停尸房里化过妆的僵尸。反而,我非常喜欢很多自然的、快乐的老人。我其实是一个很尊重老人,并且爱老人的人。我的家庭就有外祖母、父亲、母亲三个老人。
拍摄影片《大太监李莲英》的期间,由于扮演六十~~七十三岁的慈溪,我几乎天天和老人在一起,并且交了一些老人朋友,和我一起工作过的胡世淼(《原野》里演瞎子老大妈)、王阳(北影厂厂长)及他的夫人林韦(《北国红豆》演我的婆婆,《大太监李莲英》演百岁老人)、林献予(电影《红楼梦》演贾母)、及她的先生周楚(《南海长城》演特务)、凌子风导演及夫人都与我成了忘年交。他们自然、纯真,观念先进,跟得上时代,健康、快乐、富有幽默感,尤其是红颜鹤发使我感到他们比起年轻时代更具风味,更美丽动人。
在法国参加南特电影节的时候,有一件事给我的印象特别深。法国人喜欢中国,从而也喜欢中国电影,经常在放映中国电影的影院门前排起长长的队伍。我们代表团每场都碰到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年妇女,她们是双胞胎姐妹,特别喜欢我们,开始看见我们总是对我们慈祥而和蔼的笑,后来看见我们就举手打招呼,再后来和我们熟了就一起同我们交谈。
她们穿着一样的服装、留着一样的短发,长得分不出彼此,连神态、声音都一样,她们是大学教授,都没有结婚,可是她们非常快乐,热情健谈,当然说的是法文(法文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语言之一),经常两人同时讲话,活像两只愉快的小鸟,可爱极了。我们每次去影院都要寻找这两只小鸟,她们也每次必来。发奖的那一天,我们在会场中没有看到她们,大家都充满了失落感,互相都在问:“咦,那两只鸟呢?”我们站在台上颁奖,手中抱着奖品,眼睛一直在场地里搜寻,突然在场中一下子站起两个穿黄色大衣的白发老人,向我们招手,我们异口同声地喊:“嗨,鸟在那儿!”我们举起奖品向她们示意,心中充满了友谊的温暖及幸福。直到现在,我还常常想念她们,为当初没有留下她们的地址、姓名而遗憾。
由此可见,整容不是唯一的行之有效的保持青春的方法。根据我长期的观察及我个人的体验,我认为返老还童也许是梦想,而延缓衰老,大幅度地延长青春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王向明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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