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哥哥姐姐在考大学,今天你是去‘考’幼儿园,人就是这么一步步慢慢过来的。”昨天,一位奶奶带着孙子路过杭州人民职校考点时,忍不住跟孩子说了这番话,之前他们刚在附近幼儿园小班报完名,小男孩似懂非懂地听着,朝校门口望了眼。
昨天,只要是走过考点的人,都会禁不住发出对高考的感慨。因为这场大考,不仅维系着高考生家庭,也牵动着全社会的神经,大家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青春少年的祝福。
7点40分
便宜5角钱
杭州九中门口的双菱路,每年高考的这几天,是周围小店生意最好的时候。校门口斜对面,是一家高祖生煎店。这个点,店里坐着不少穿着校服的考生和他们的家长。鲜肉生煎是店里的招牌产品,可在店面收银台前,却张贴了一张告知,写着“鲜肉生煎”更换为“鲜笋肉生煎”。“杭州有这么多连锁店,我们是唯一一家做成笋肉生煎的。”店里的负责人告诉记者,因为鲜肉生煎的汁太烫,刚出锅的时候有五六十度,用笋肉的话,温度会低一点,大概四五十度,不容易烫到舌头,这样可以方便心急的考生们。
除了改变食材,为了不让考生等太久,店里在生煎的制作、出锅上也做了调整,一锅刚做出来,另外一锅就马上烧起来了。昨天一个早上就卖出7锅生煎,平时只有4锅的销量,这为在店里吃早饭的考生们节省了不少等待的时间。
马路的另一边,一鸣真鲜奶吧的生意因为不少家长、考生的光顾而好了不少,以至连找零用的5角钱硬币都用光了,3.5元一份的鲜奶、酸奶生意又特别好,最后服务员直接按照3元一份的价格卖了,“希望那些省下5角钱的考生,会觉得一天的考试都有好运气吧。”服务员告诉记者。
8点10分
两个闹钟
“所有考生都入场了,我放心了。”杭十四中高三(7)班的班主任夏珍珍昨天特别紧张,这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参加高考。夏老师说,为了早上不迟到,前一天晚上她准备了两个闹钟,谁知怎么也睡不着,一个晚上醒来了5次。
早上7点,夏老师穿着红色“战袍”等在校门口。半小时后,第一个学生来了。
7:40,一个个子小小的女生刚进校门,夏老师就大声把她叫到身边,紧紧地抱了一下,问晚上睡得怎么样。女生看上去有些紧张,夏老师拉着女孩,在一边聊了三四分钟,女生明显轻松了些。
8:09,班上最后一名学生骑着自行车来了。夏老师带着这名男生,在学校大门口“成功与你同行”的横幅下合影留念。等学生走进考场后,夏老师马上给男生的妈妈打去了电话,说孩子到了,请放心。
10点
104斤的活虾
王师傅昨天一个上午,都在和虾打交道。10点前,他负责精选,10点后,开始炸虾。黄金大虾,是杭州源清中学昨天高考午餐中的一道菜。因为源清大部分学生是住校的,当天有400多名考生在学校用餐。
早上7:30,所有菜品准时送到学校。一盆盆明虾扛进食堂,活蹦乱跳,总共104斤。王师傅的任务是,要把这些虾全部再“过”一遍,不放过一只死虾。
11:30,所有菜都在窗口“就位”,四菜一汤一水果。食堂事务长沈老师指着搭配的火龙果说:“这可是有寓意的,火龙果是‘火红的6月’,明天配橙子,‘成功的季节”,最后一天吃梨,因为对毕业生来说,那一刻就是难舍的离别了。”
昨天中午11:40,对着已经清洗干净的大炒锅,杭州长河高级中学厨师长管师傅想了想,又点上了火,往锅里倒入了老抽,“孩子们爱吃糖醋里脊,前面烧了10斤,算起来也就100多份,估计后面的孩子想吃吃不到了,我再做上。”管师傅在长河高中的后厨工作了12年,经历了12次高考。问他高考餐有啥特别,他笑笑摇头,“学校老师说,高考不需要搞特殊,平常心对待。”平常心背后,是整个食堂暖暖的小心意:比如,卤子排这样平常不太有的“私房菜”,高考期间每天推出一款;比如,学生到窗口打菜,打菜员工会笑着说:“多吃点,下午加油!”
11点40分
1只电饭煲
本来,学校备足饭菜,家长是省心的。但对于陪考的高考生家长而言,这一刻,都是周到再周到一点。
所以在杭州源清中学食堂,家长抱着保温瓶,给孩子加个菜的场景,随处可见。
有一对父母,连电饭煲都捧来了。“都跟他们说了,啥都别带。”女儿小俞一边说,一边大口扒着饭。爸爸则嘿嘿笑着,不接话,自顾跟记者说:“她就爱吃我烧的菜,说比她妈烧得好。”
“我这个女儿啊,读书从来不要我们操心的。”爸爸继续得意。他和爱人都是工人,“我们俩文化程度都不高,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些了。”因为家住滨江,要倒两趟公交车才能到位于城北的学校,爸爸就索性把电饭煲给抱上了,还拼命招呼其他小伙伴来加饭。
在他们的隔壁桌,女生小傅也享受到了老爸的加菜。傅爸爸也是从滨江赶过来的,半敞着衬衫,满脸大汗。小傅吃得很快,坐在爸爸对面,不停帮他扇扇子。
13点50分
8000元港币的手表
浙AT8926出租车司机徐师傅,照例候在杭州高级中学考点门口,这是他连续第12年担任爱心助考司机。从前考生和家长找他时,都是十万火急的事,这时却有一家三口笑着朝他走来。爸爸妈妈和女儿小竹一起冲徐师傅说“谢谢”,还递来一只手表。
原来这只手表是徐师傅昨天早上借给小竹的。“我是早上7点50分左右,在杭高门口遇到这对父女的。看到小姑娘一边翻袋子一边哭。”徐师傅上去一问,原来是女生的手表坏了,担心考试时没法看时间。徐师傅马上解下手表,递给小竹。
徐师傅的这块表是去年在香港买的英纳格名表,价值8000元港币,花了他近两个月的辛苦钱,平时相当宝贝。但昨天上午,手表却跟着素昧平生的高考生小竹进了考场。直到送还手表时,小竹都不知道这块表的价格。徐师傅悄悄告诉记者,手表虽然挺贵,但高考对每个孩子来说都是件大事,借出一块手表,就能帮到孩子,这个忙,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帮的。
17点40分
陪伴试卷11个小时
和接试卷的工作人员办理完移交手续,陈老师才算松了口气。和其他监考老师不同,昨天陈老师陪的是一堆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