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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和上海的地域特点,风俗习惯

来源:网络转载 2014-07-23 04:05 编辑: 网络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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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域话题全面剖析――北京人什么样?序   近年来,有关地域文化的研究讨论似乎很时髦,见过一些专著、报刊、电视台还有一些杂志上说此话题的也不少。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或人们越来越感兴趣的话题,热也好冷也好,本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有些观点、议论的内容,因人而异更是正常。即便是出于某种商业动机的论述也好,研究也罢,说是"炒"也好,说"跟风"也罢,总之只要观点上有一定道理,即便有些偏颇,哪怕有些个哗众取宠的味道都无可厚非。   中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各地域之间历史、经济、文化又各有特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地方观念历来也是存在的。现今是商品社会信息时代了,彼此之间离得近了隔膜少了,各种文化文明交流得多了,发生些碰撞本来也是正常的,于是,有些的"觉醒",有些的不平,就不仅正常,甚至是一种必然了。   然而,无论是研究还是讨论还是争论,激烈、激愤、声嘶力竭都不怕,可一旦产生某种程度上的仇恨就不好玩儿了;揶揄、调侃甚至讽刺嘲弄都没什么,一谩骂就没意思了;相互轻视,鄙薄或者拿对方的弱点开开心,也还罢了,可一旦话说得太"损",或把别人贬得简直不是人了,那就不仅"小家子"气,简直有些卑鄙了。   前一段儿是河南人遭了灾,时下北京人眼瞅着又要倒霉。也不知道北京人是怎么的了,是得罪谁了还是自己越来越不争气,总之给人骂的可以。早些时候有部《"批判"北京人》,观点不算不尖锐;不久前又有本书,叫《俺说你们北京人》,里面有些文章写得很好,然而有些读起来不免耳热心跳。   比如有人说北京人用政府的力量制定各种法规和措施限制、歧视外地人,违反了国家的《劳动法》和《教育法》,于是北京人就"无耻、无赖、无教、无聊、无知、无能、无法、无补、无道、无德、无端、无望、无行、无意、无用、无稽之谈,无病自灸、无理取闹……"   我数了数一共18个"无",好厉害!本来很有些无地自容的,可一出门,先是差点儿让挂着"粤"字车牌儿的"大奔"撞了,躲进超市好不容易摆脱了推销面膜的江苏小姐,结果让门口的湖北保安给截住了;饭馆叫了盘儿菜吃出个苍蝇来,堂倌儿要揍我,四川经理出来一看见是北京人,立刻就露出不屑,挥挥手让我滚了;公交车上大帮的民工明目张胆地不买票,售票员连个屁也没敢放;路边椅子上躺着脱了鞋的游客,拉泔水的河南小伙儿风驰电掣;电梯间跟山东小妹赔了笑脸儿--她不高兴的话随时提前关梯;打开电视主持人带点儿"港味儿"大明星都有"台音儿",财经股评一律沪上,逗乐开心全部东北;想想还是赶快睡觉,免得明天上班精神状态不佳,听董事长骂"格老子",经理责问"侬想不想挣钞票",主任问"有没有搞错!"   平心而论,北京人在自己的城市里,是歧视着别人呢,还是正遭受着歧视呢?   退一步说,可能实际上谁也没歧视谁;但北京人真的是越来越不得烟抽了,说文雅一点儿,北京人正在走向沉沦,而且早已走向了。   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我为我所在的北京以及我的北京人身份自豪。对于有些外地人的批评甚至嘲笑,大部分我是能够接受的,原因很简单,人家说得有道理。可是对有些话,有些的议论、评价感觉就不那么舒服了,比如"北京的地名极俗,极难听:小黄庄、北太平庄、八里庄、魏公村,还人妖胡同呢!"--摘自《俺说你们北京人》第20页。   我不懂得这些地名怎么就那么"俗"和难听,相反,倒觉得它们是那么亲切,所以也就对这些议论,真的有点莫名其妙。   还有,说北京拥挤简陋污浊不堪,公交车上"一个女孩的乳房就硬生生的顶在我后背上,不是我看到的,是我感觉到的,你瞧瞧,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同上)   我这个人就不那么道德高尚,公交车上哪个女孩子的什么部位顶我哪儿了历来不敏感;同时建议这位仁兄最好别到北京这样的破地方来了,免得下次再来北京又碰上车上人多,万一一不留神您老人家身体的某一关键部位顶了人家"女孩子"了,别再羞愧得轻了生!也许,北京公交车上的拥挤,街道上"做小生意的,炸油糕的,卖水果的……一片狼藉",外地人的"贡献"恐怕不能排除。以此来抱怨北京的不好,说"再也不想和一大群男女老少前胸贴后背了,再也不想行走在北京脏乱的街道和胡同里了",是不是多少有些做作?用"丑陋的北京人"的话说,是不是有点儿不地道?   至于另一位先生的关于"根据……权威统计北京女人的胸围是排在香港、广州、上海之后,与首都机场一样平坦,一望无际……"的感叹,我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实话,我对北京女人的乳房历来感兴趣,尤其跟我老婆一起上街,多看人家丰乳肥臀一眼我老婆就瞪我的时候,更知道自己有些"低级趣味"。但把同乡的乳房同其他地方的乳房加以比较,进而证实某个地方的人没资格骄傲等,却委实没这位先生专业。我不知道这位先生对自己故乡的女人的胸围有没有研究,对自己家人亲戚朋友们的胸围有没有研究,如果有的话,不妨也公布出来,以资大家做进一步的探讨,弄不好产生一个新的边缘学科--地域乳房学,也说不定。   "东北人全是活雷锋",固然是一种调侃,挺有意思;而"河南人全是小偷"就是放屁了,一点幽默也没有,简直令人恶心了。   北京人固然"丑陋",但并不全部丑陋,也不是整体上丑陋;相反,北京人很好,与中国乃至世界所有地方的人比的话--如果一定比的话,值得骄傲的地方很多!当然,这并不是说北京人没有缺点。在这里,我想说说的是北京人自己的一些缺点,为了照顾全国人民的情绪,更多地剖析一下北京人的缺憾与弱点,当然也有一些辩解,不过即便是辩解,也不是想证实北京的女人们的胸围比哪儿的大。   北京人的沉沦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有的时候,感觉起来有些悲哀,但认真地想一想,其实是很正常的;在某种意义上,更是一种合理的回归。   三十年前,我高中毕业上南方逛了一圈儿,归来途中本来身心俱疲想早点儿回家了,可火车上碰见了一个人,于是就改主意又找补了趟泰山。   碰见的固然是北京老乡,记得异常清楚,是北京广播器材厂业务科的干部,似乎姓胡。出差回来公事已然办罢,顺道玩儿一天,"也算劳逸结合吧",他说,口气大得可以。   我俩结伴,第二天就上了山。从南天门下来已经是下午了,谁也没料到岱宗祠原来比山上还有得看,转来转去等想起来该回了,时间已经不早了。   夕照衔山,暮霭沉沉,中午一人一个面包,此刻肚子早空了,等到我们在街上找饭馆食堂的时候,泰安城已是万家灯火了。   时值初冬,又累又饿又冷,好不容易在"东方红旅馆"的斜对面找着了个食堂,没进门就听里边有争吵声,"阿拉,阿拉"的一听就是上海人。我们进去他们出来,悻悻地。没的说,到点了,饭馆该下班了。   我那同伴拽了我一下儿,看着那几个人离远了,照直就进去了。对着迎上来的服务员先摆了摆手,然后带着几分体己几分抱歉更有几分没商量的口气:"北京来公干的,晚了点儿哈?"   说罢,大马金刀就坐了下来。   说服务员回嗔作喜是吹牛,可那山东大汉怔了怔之后居然有些抱歉地说:我们这儿只有面条儿了……   那碗热汤儿面我是在感激、惶恐同时颇有些自豪的心情下吃下去的,味道好极了,尽管缺了点儿胡椒面儿跟香菜……   晚上,我们和衣而卧,被子盖下半截儿--"东方红"旅馆的被子净是虱子(大串联后遗症)。我那同伴悠悠地吐出一口烟来:"记着,到哪儿也别给北京人跌份……"   十几年前,姜昆有段儿相声,讽刺的是北京公共汽车上的售票员。   "……别老张嘴儿首都闭嘴儿北京的,北京怎么了,首都怎么了?明儿把首都改你们哈尔滨,全国人民干吗?"   "……你……有钱先把袜子后脚跟儿的窟窿补补!"   穿着带窟窿眼儿的袜子可眼睛长在脑瓜顶儿上,看不起一切外地人--姜昆不算不损。这就是北京人?   当然不。   然而至少说明一点,那时候漫说哈尔滨,就是广州、上海又怎么样,北京人*?吗?漫说北京的精英们,就算下九流的贩夫走卒一类,是那么鼠媚的吗?   两年前我有幸参加了个研讨会。说是研讨会,实际上研讨还在其次,更多地应该既是公司宣传、产品推介又是感情联络信息通报,外加一点儿试探,一点儿暗示,总而言之吧……   主持的是一家电脑网络软硬件兼营的美国籍大公司华北区的不是二把就是三把手儿,应邀的是几家国有银行科技、信用卡部门的多少负点儿责的小头头儿。我因为其时正在某银行打工,负责某项具体工作,也就忝陪其末,属"跟着哄"一类的。"研讨"之余固然是吃"工作餐",酒酣之余话题就多少有些扩展开来,也不知道怎么那几个头面人物就各自说起了在各地闯荡的感受了,其中一个微醺着对我摇头:你们北京不行,最……   后来基本一致的观点是,北京城是有发展前途,可北京的人却是最没用的。   叫我悚然的倒不是这结论,而是当我仓惶四顾寻求援手的时候,忽然发现"真正的北京人"原来只有我一个!   政界……咱们不要去提,科技、学术、金融、演艺的巨擘大腕,操纯正北京话的不多。   东北味儿,透着就那么俏皮;西北味儿,透着就那么憨厚;上海味儿,透着就那么高贵;广东味儿,透着就那么发财;闽南味儿,透着就那么海外;浙江味儿,透着就那么精明;甚至河南味儿,毕竟沾点少林寺的仙气,憨中带点悍。惟独北京味儿,怎么就透着那么土,那么笨,那么小家子气,多多少少的傲里带愚。   我看到,在许多"高雅"、"高级"的场合,北京人是特意掩饰自己的口音的;有些卷舌音后膛音是尽量避免的。   北京人是从什么时候由"大爷"变成"孙子"的?   北京人对自己的看法   我一个朋友开了家公司,兼营广告、信息、出版、印刷、中介,还沾点儿房地产,还沾点儿旅游,多多少少还有点儿职介,有点儿销售,有点儿物流。时不时的,我过去给帮帮忙。有回我上人才市场给他招人,说起标准来,大专以上、30以下、品貌端正、谈吐规矩等等自不待说,还有呢?   一会儿工夫谈了有七八个了,忽然让我刚给打发走的一哥们儿又回来了,往跟前一坐:"老哥玩的有点儿不忒仗义了嘿,干吗他们一个月一千到我这儿就改五百了?"   得,明白了。我两边儿瞅了瞅,声儿不高不低:"没别的,我是用不起咱北京的,也不好意思。不光你,明白吗?再说了,咱也不是干这个的材料,跌份。"   那哥们儿站起身,伸长了手在我肩上按了按,一点头,走了。   一个北京的没要,绝对不要。这其中的缘由还用往下说吗?   那阵子我在银行信用卡部打工,经常与一些高档酒店或餐厅的收银领班打交道,在一家京城有些名气的粤菜"食府"认识了一个姓何的广西小姑娘。小姑娘长得挺甜人也机灵,偶尔就多跟她聊几句。知道她外边正学着财会还补着英语,窃以为新鲜,一个收银哪儿就熬出头儿了?   一年以后,账上的事我去找他们财务总监,给我倒水的赫然就是这何小姐!浅灰色西装上挂着总监助理的胸卡,气质又不同了,普通话也大有进步。我暗忖,若干年后,我要递给她名片的时候恐怕要用双手了,而她一个电话,也许我就要卷铺被卷儿了。   我一个当经理的中学同学的女儿,重点高中没考上,上了某星级酒店办的职高,据说孩子哭过好几回,全家人对外也讳莫如深,一直说联系着到海外去上学……也不知道怎的,看着街上打着时髦手机的小姑娘,我就老想起那何姓的广西小姑娘那灿烂的笑。我估计,今生我对同学女儿毕恭毕敬的机会怕不大。   北京人在沉沦。   "金陵王气黯然收",北京人的"霸气"、"豪气"、"优越感"正在消散,原本最引以为荣的几分傲倨,几分闲适,几分恬淡,几分超然,早已给汹涌而来商品经济的大潮所淹没,说白了,早就找不着北了。   君不见,黑车、黑导游固然在"宰"人家,可是那神态那口气那模样,连哈带哄的好比见着他亲爹了?   君不见,动不动瞪眼撇嘴的也还有,可大半是对"民工"了,遇到坐"大奔"的,管他昨儿是不是在广东挑粪四川要饭呢。   君不见,慷慨激昂的也还在,可那只是在自个儿家端起"二锅头"的时候。第二天照样吃粤菜追川妹买义乌的小商品听上海的股评,到公司收起京腔毕恭毕敬地听人家用"鸟语"发布命令;某些场合,还得注意去掉"儿化音"避免暴露身份。   要知道,早先,咱做生意的固然殷勤,可并不这么下三烂。   要知道,早先,就算家道中落甚至日暮途穷了,暴发户跟前可也没装过孙子。   要知道,早先,是吃山东馆儿上老西儿的油盐店打醋,那些"口蘑"、"南糖"、"云腿"、"苏绣"一切等项是给咱上贡的;"驴叫鸟儿语"也没觉着太难听,只不过张嘴一听是圆润的"京片子",至少不受歧视,至少不挨蒙,也轻易没人敢蒙。   变了。   真正变的是什么?   是北京的人。   话说到这儿了想起王朔的一句名言,就是"别太把自己当人"。   全国公认的北京的"爷文化",目前有些变味儿。       初步的界定   这话说起来就有些难了,严格地或科学地加以界定几乎可以说完全不可能。不过,无论如何也必须得有个界定,否则下边儿就没法儿往下说了。怎么界定呢?如果不特得罪人,不如先拿上海说事儿。   我在上海呆过,"阿拉桑孩宁"这话可不是所有在上海住的人随便敢说的,至少在人多的地方是如此。这两年不知道怎么样了,在过去,假如能在本市微微扬起下巴说自己是上海人的,首先上海话要彻底地道--这没几十年的修炼绝做不到。而"真正的上海人"的耳朵是异常灵敏的,他们可以分不出东北话与北京话的区别,甚至分不清云南跟西安的口音有什么不一样,可是一旦"上海话"里略带那么一点儿"异味儿",立刻就敏感起来,而一旦"苏北腔"尚且没有完全消除,吓唬吓唬北方人还行,当着"真正"的上海人是不敢妄称的。   上海人以为,没有在他们大上海生活过三代以上的,绝没有资格自称上海人。当然,像宁波、奉化一带的好说,可一旦苏北,就算查出你祖宗是,也得给我夹着尾巴!   北京怎么样?北京可没那么狭促,北京历来就是宽宏大量的。   可遗憾的是,"真正的北京人"就难说了,在旧时代,开馒头铺的"山东儿",油盐店、棺材铺的"老西儿", 南货店、淮阳馆儿的江浙人,澡堂子的定兴人,三河的老妈子,就算早扎了根儿北京生活了几十年哪怕几代了,仍不敢说自己就是北京人,最起码不敢自称"老北京"。极而言之,甚至丰台进城送花儿的,通州运粮食的,门头沟拉煤的,都通通不是,北边儿出了安定门一过护城河,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小时候出安定门在护城河边逮蛐蛐儿,正往洞里撒尿呢,猛地一抬头俩大孩子站跟前了:河南河北的?   没两句话已经鼻青脸肿了。   说起来惭愧,也许"老北京"比"老上海"的"大市沙文主义"一点儿也不轻。   老舍先生写过一部小说叫《离婚》,里面那个最传统最正宗北京人"张大哥"不就认为么,出了四九城,所有的地方就都是"乡下",无论上海天津,无论巴黎伦敦!古往今来其他大都市有没有这毛病我不太清楚,反正巴黎人一律歧视"外省人"是没错儿的。这种事儿,多多少少有点儿像欧美的白人对有色人种,冠冕堂皇发表观点是一回事儿,骨子里又单一股劲儿,可意会不可言传。   真正的贵族是些什么人呢?这话还不能扯得太远,一扯远了弄不好就把自己也"搁进去"了。有关北京的书是出了不少了,对北京的人文地理的考证也不能算不周详,然而再远的不提,假如要是真的从春秋战国说起,北京或者北京人就满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什么"蓟"、"元大都"等等,跟现在意义上的北京人其实不沾边儿,要知道明朝的时候,北边儿来的,可不就是"鞑子"吗?老北京形容愣头磕脑的人,不是"跟直眼鞑子似的"吗。所以,我们现在体味感受得到的所谓"老北京",历史并不特长,应该是在满族入关以后相当一段时间之后,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前的相当一段时间之前。"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是孙中山那会儿提出来的,是在南边儿;而遗老遗少则多在北京。   北京人的"味儿",北京的传统、风俗、精神状态等等应当说是比较独特的,而这一带有地域色彩的"独特"的形成,主体上应该是满清贵族与汉贵族文化的相互影响与交融。因此,严格地讲,"真正的老北京"必须是满洲来的八旗子弟与"附逆"、"归顺"进而同化甚至改造了这些入侵者的汉贵族,或是这些人的子孙。是这些人引领着风尚、潮流,造就了高雅、高贵、恢弘同时相对蠢笨狭隘低俗的文化氛围、精神面貌、地域色彩,成全了北京的"劲儿"与"味儿",还有"魂儿"。   宽泛一点儿说,附庸风雅随波逐流的中下层,以及不断"补充"进来的"外埠人",也是形成"北京"人的另一个族群和因素,肤浅一点地说,也许骄奢中的些许俭朴,趾高气扬中的一点儿本分,甚至某种程度上的圆滑、狡诈与某种意义上的忠厚、懦弱、木讷等等,都与此有关。   这里要特别提醒的是,至今我们仍然能感受得到的一些所谓的北京人的特点、特质,是与满汉贵族,特别是八旗子弟的辉煌、没落、沉沦有极大的关系。   北京人应具备的基本条件   现在,相信你对什么是"老北京人"应该有个大致的轮廓了。然而彻底总结"真正的北京人"的基本条件,毫无疑问是费力不讨好的,所以也根本就不用再费这劲儿,简短捷说有几条儿是必须的:出身要有来历,即便现在再贫困潦倒,至少祖上不是如此,起码爷爷那辈儿不是种地或卖苦力出身;历来是"城里人",甭管早年间是怎么来的,是挑着挑儿逃难的还是随"燕王扫北"过来的,还是做官、投奔来的,至少有百年以上历史了;即便是买卖家出身,从来也没吃过"钱粮",早先也一定跟哪个亲王、贝勒有过关系,就算没名正言顺地给他们府上当过差,至少跟他们家的下人有过来往,绝不是赤手空拳一点来历没有的。   这样的北京人,现在有,数量相信也一定不少,然而却轻易不怎么能碰到。这听起来很有些荒诞,可却是事实。因为这些"真正的北京人"早已忘记了他们自己的所谓"出身"、"来历",有些时候说起老北京没准儿能滔滔不绝,可对北京人的身世却懵然不知。懵然不知不算什么,也根本不值得有什么遗憾,可要命的是,这些人在完全地不知不觉中,却继承着北京人的一切,在心里,在血液中。外地人一针见血地指出的许许多多令人讨厌的"毛病",他们身上全有,比如眼下连出租车都懒得开,还有球场上把大牌球星骂个狗血喷头等等。   刘一达不久前写了一篇《谁是北京人》,说北京历来就是一个移民城市,这话是对的。文章中列举了一些统计数字,说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时北京内城的人口大约有45万多人,算上外城也不过76万人。如此看来的话,说北京是个典型的移民城市就非常恰当了,因为现在我们北京,加上流动人口差不多有两千万了。按照我们刚才的划分,即清朝中、后期至民国以来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前一段时间为限,"北京人"--不算郊区的话,绝对不超过三百万。   由此说来的话,也难怪我们觉着这些人比较地"稀少",因为与现在的近两千万比较,所谓的"老北京"真的是"凤毛麟角"了。   在我们后面的讨论之中,所有提到的"北京人",当然包括这些人;但同时,又绝不仅限于这些人。因为现在意义上的"北京人",早已超越了这一范围。只有当我们特意关注这一特定的群体的时候,我们冠以"老北京人"来加以区别。 北京人的来历   当初满清八旗大军金戈铁马赶跑了李自成,做了紫禁城的主人,首先把北京城的原来居民来了个大疏散。那年月,整个北京才真的来了个"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呢。   公元1644年,大清定都北京的时候,一道命令,原来居住得好好的汉族百姓不分贫富贵贱,通通轰到外城去了。劳苦功高的八旗人马,占据了整个内城,所谓"分列八旗,拱卫皇居"嘛。当初入住北城的是镶黄与正黄旗,东城则是正白和镶白,两红在西,两蓝在南。当然,这里说的东西南北纯粹是方位概念,而与现在的"东城区"、"西城区"不是一回事,比如那时候的两蓝旗居住的所谓"南城",是指崇文门以里和宣武门内,而再往南就属外城,是"贱民"的区域了。   八旗之中历来有亲疏尊卑,像镶黄、正黄和正白旗,属"上三旗",因此住的居中而靠北。我们的老祖宗一向以坐北朝南为尊贵,"南面而王"嘛。稍微注意一下儿北城的深宅大院跟菜市口天桥儿一带鸽子窝般的小破屋子,多多少少还有些影儿。当然,这是总体而言,南城也有深宅大院北城也有穷街陋巷,只不过规模不同而已。而当今,北边儿的房价儿就比南边儿贵好些,也不知道跟历史有没有关系。   八旗之中,汉军的地位最低,还在蒙八旗之下,因而就只能分布在"外围"。所以,从当时来说,整个北京城的居民、居住,完全是根据地位的尊卑人为地、强制性地划分的。这种情况的发生,可以说在全国范围是比较特殊的。据说清初的时候其他城市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可即便如此,也决不会如北京这样的严格与齐整,因为全国毕竟只有一个紫禁城,也只有一个皇上。   对北京来说,这一变化是翻天覆地的,是无上的荣耀,也是深深的屈辱;是辉煌,也是无耻。可是无论如何这是历史,而这一历史,则奠定了北京城人文史发展变化中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划时代的阶段性基础,为后来五彩斑斓的"旗人文化、京师文化"涂上了最初的一笔。   如果说驱逐与强占、耀武扬威与忍气吞声是那个时候北京的基调,那后来发生的事情,慢慢地就没那么惊心动魄了。然而,也正是在这风平浪静之中,潜移默化地,又一次地天翻地覆了--这就是整个满洲贵族的被改变。   我们知道,入关之后大清王朝的"革命传统教育"一直抓得比较紧的,"反复辟"的措施也是相当严厉和常抓不懈的,甚至"忆苦思甜"也一直在进行。皇上、政府,对贵族们的要求很高,有许多的"不准",例如不准开买卖经商,不准投机房地产,不准流连戏园,不准逛歌厅夜总会;定期较考骑射,御赐没盐没味儿的"白肉"等等,目的只有一个,保持优良传统,不忘本,使大清江山永固。   用心可谓良苦,措施也不算不力,然而历史的进程却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据记载,这些严厉的规定,强制性的措施,一开始是贯彻实施了,可越往后就越形同虚设了。随着王朝的逐渐巩固,社会的逐渐安定以及经济的发展,文化的繁荣,满汉间的界限不再那么泾渭分明了;随着敌对情绪的逐渐消除,文化、习俗等也开始交融;随着官僚体制演变、膨胀,政令的贯彻越发地不得力,腐败也开始滋生。再往后,随着国力的衰微外患的不止,社会的整体结构也在发生变化,贵族与平民的界限逐渐模糊,满、汉的分野甚至基本上消失。而在这过程中,真正意义上的"老北京人"就形成了。   一个城市也好,一个族群也好,它的文化、风俗、风貌、精神状态等等的形成,必然是一个动态的,不断变化的过程;而历史,也一定是在革命与改良,突变与平稳的交替中发展的。北京,在经历了满清的军事占领的突变之后的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整体上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有些事情,在我们今天看来也许非常正常,可是如果跳跃或跨越历史再来审视,就一定惊愕不已。假如我们中的一个人五十年前突然睡去今天才醒来,对电视机里的许多景象会闭上眼睛;而大清的元勋们假如看到后来躺在烟榻上或沿街乞讨的"穷旗人"更会大哭不止。可是所有的这些变化、变迁,又是如此地合情合理,同时也是一种必然。   再回到北京的当初,我们知道,禁令逐渐废除或形同虚设,在乾隆年间,内城已经开始允许汉人经营与居住,到了嘉庆年间,内城的娱乐场所已经逐渐增多;到了晚清,满汉两族除了某些风俗习惯尚略有区别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了。至于到了现在,满族作为一个民族,至少在北京已经基本消失,相当多的满族人早已认为自己是汉族人了。   有一个现象有点儿逗,那就是满、汉之间尊卑的变化。当初为大清国的建立立了汗马功劳的许多"汉奸",像洪承畴、吴三桂、孔有德、耿仲明等,虽受极大的恩宠,但终归还是受满贵族的猜忌的。清初的时候,除了个别情况,汉族人是很难挤进高层的。那时候相信这些急于有所作为的人的心里,对自己的汉族出身是恚怒的。   沧海桑田,等到民国以后"旗人"成了贫穷的代名词,南城的殷实的汉族人简直就不拿正眼儿夹他们了,甚至懒得跟他们说话--满嘴豆汁儿的酸臭。于是相当多的满族人对自己的种族开始避讳;而近些年又变了,不是好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动不动也自称"爱新觉罗"吗?即便是彻底的平民、贫民,一到有人对他们的某种行为、做法有所赞同、夸奖的时候,也许就带几分惭愧地低声说,我们家,在旗。听者也一定装出点肃然起敬来:是啊,"在旗"的,理儿多。至少过去是吃过见过的。所以在北京,如果一定要探究两族现在的差异,恐怕也就止于此了。   两个曾经相互敌视水火不相容,语言风俗甚至进化程度都完全不同的民族彻底地融合,在中国乃至世界上也是一个奇迹,然而这奇迹主要是在北京发生的。也许可以反过来说,正是因为北京曾是满族的所有"精英"们最集中的地方,同样还是整个汉民族的文化"精粹"之所在,所以他们既改变了北京同时也被北京所改变。在这里,我丝毫没有忽视其他地方的意思,我想说的只不过是,两个民族的最直接的交锋一定发生在这里,因而两个民族,尤其满清贵族的文化特征以及它的变迁的集中体现也必然发生在这里。   这就是我要说的北京人的变迁,也是第一个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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