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军不是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但是在抗战中,其打硬仗的次数并不亚于号称虎贲的第七十四军。其地位大体相当于第十八军,第四军,属于国民党军中的基干兵力。第十军特别善于防御作战,因此得名“泰山军”,最出色的一战是三战长沙中担任长沙守备军,岳麓山上重炮齐发,打的日军伤亡惨重,钉子一样守住了长沙,为会战的胜利提供了条件。
第10军是第9战区的王牌部队,素有“泰山军”之称,军长李玉堂,山东人,黄埔一期学生。1938年夏任第8军军长。在武汉会战的南浔线战斗中,因战功卓著,被蒋介石授予华胄勋章,指挥南浔作战的薛岳则赠送第8军“泰山军”锦旗一面,“泰山军”之名由此而来。第一次长沙会战后,李玉堂调任第10军军长,“泰山军”之名也随之被带到了第10军,此后,该军就一直在衡山附近整训。
在长沙第三次会战中,第10军固守长沙及水陆洲。
1942年1月1日晨,日军第3师团渡过浏阳河,从东南方逼近了长沙守军的前沿阵地。
日军第3师团第18联队在攻下预备第10师第29团防守的阿弥岭阵地后,又跟踪追击第29团至罗家冲、候家塘。此时,预备第10师第28团接战。日军另一路突破石马辅、雨花亭进至黄土岭、金盆岭一线。第28团在岳麓山重炮的支援下,在候家塘、黄土岭、冬瓜山、修械所与日军反复拼杀,连伙夫、马夫也上阵御敌,击退日军10余次冲锋。
到傍晚时分,日军仍未能完全突破预备第10师的第一线阵地,双方处于胶着状态。
一心想要在长沙过元旦之夜的师团长丰岛房太郎,急令师团直辖的加藤大队投入战斗。
这个大队素以擅长夜战而闻名,可以说是第3师团的一张“王牌”。
丰岛房太郎本以为靠着这张“王牌”偷偷潜入长沙,到时再来个里应外合,就可以攻进长沙。但他没想到,他的这支奇兵在冲到守军第二线阵地时就被缠住了。加藤大队长就被隐藏在屋檐下的一名守军士兵射出的子牌击中了小腹。该大队为了夺回加藤的尸体,曾“反复进行了几次必死冲锋,但均未见效,反而使那些房屋燃起了熊熊烈火”。就这样,丰岛房太郎的“王牌”全军覆没。
在长沙东南侧和南门外的日军从傍晚起虽然又发起了数次冲锋,但仍无法攻进长沙。
1942年1月3日,凌晨1时30分,城南打靶场的日军开始向邬家庄、小林子街进犯,与守军展开白刃肉搏战。守军寡不敌众,一个小时后,邬家庄与小林子街相继失陷。驻守黄土岭一带的预备第10师第30团阮营长闻讯后,立即带上本部官兵80余人,乘日军立足未稳之际,予以迎头痛击,从而一举夺回了小林子街与邬家庄的阵地。
3时20分,日军再次向邬家庄、小林子街发动攻击。第10军军部令预备第10师第29团留1个营坚守金盆岭、黄土岭附近地,余部在团长陈新善、副团长曾友文的率领下,增援邬家庄与小林子街守军作战。直到天亮前5时许,终于将日军赶出小林子街与邬家庄。然而陈新善、曾友文两人却在与日军的肉搏战中英勇献身。
第3师团第68联队第1、第2大队经过苦战进占西湖桥,尔后,两股日军分别向东瓜山、妙高峰冲击。东瓜山失守后又被第29团反攻夺回,后又得而复失。特别是争夺修械所的战斗非常激烈,刀砍棒击,肉搏拼杀,双方死伤甚众。据有人回忆:“修械所所在地的山头,南高北低,最北处有碉堡一座,敌人反复冲锋,终被击退。最后双方进行肉搏,场面十分惨烈,仅200米的阵地上,敌我双方的尸体达四五百具之多,打断的枪支,刺弯的剌刀,横七竖八,狼藉满地,双方死亡的兵员,尸身遍野,战斗之激烈,不堪言状。”
日军第18联队则相继攻占了左家塘、妹子山、识字岭、圣经书院等据点,随即分兵攻打浏阳门、小吴门。第3师官兵顽强固守,击退了日军数次进攻,守住了这两座城门。
日军第6师团以其步兵第13、第22联队及独立第2联队于1月2日晚从洪山庙、湖渍渡渡过浏阳河,经德雅冲、伍家岭、开福寺向第190师防御阵地发起进攻。其中以杜家山争夺战尤为激烈。杜家山位于湖渍渡西岸(今动物园东南山),是长沙城东北面的制高点。防守杜家山的第570团连续击退了日军10余次冲击。
经过第二天的血战之后,守城的第10军官兵伤亡较大,只好缩短阵地,退守第二线据点,与来犯日军展开更艰苦的第二轮搏斗。
1月3日,长沙城的守卫战进入了最艰苦的阶段。
黎明时分,日军第6师团从长沙城东北侧、第3师团从东南侧至南侧,连成一线,集中炮火,同时向长沙城的北门、东门和南门守军第二线阵地进行炮击。第9战区岳麓山的炮兵立即以炮兵立即以炮火进行压制。由于日军炮弹已快用完,所以时间不长,其炮击便逐渐停止。但两个师团的步兵却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守卫城北湘雅医院的第190师第569团团长符志豪打电话向师部告急,朱岳亲自督战兴汉门。
守卫东门外窑岭、识守岭一带阵地的第3师第7团团长张振国告急,师长周庆祥督战天心阁。在无兵增援的情况下,张振国亲自带了两名机枪手,封锁窑岭与识字岭之间的道路,才稳住了阵地。
守卫南门外黄土岭、乌岭冲、太乙寺一带阵地的预备第10师第30团团长葛先才告急,方先觉亲自往南门口督战。
在这一天,只有第190师第568团守卫的小吴门没有出现危急难支的局面。该团团长陈家堂曾毕业于军校工兵科,长于阵地守卫战。他在日军进攻之前,就在小吴门外的十字路口构筑了严密的工事,组成了强大的交叉火力网,封锁了敌人攻城的惟一通道;在其他支路道口,他也都砍伐街树、推倒危房、堆放了许多桌椅门窗,密密层层地加以堵塞。有些必经之路,洒上了大片粪便和污泥浊水,使敌人望而却步,无法包抄掩袭。所以,当各处告急时,惟独该团从容不迫,三挫敌人攻势。
这天上午,第73军第77师渡过湘江,增援第10军守城。
战至下午,日军没能取得更大的进展,双方仍处于胶着状态。
此时,战场上突然传来了蒋介石于2日午夜签发给第10军全官兵的一份热情洋溢的电报。
蒋介石此时给第10军发来电报自是别有一番深意。12月25日,日军攻占了香港;1月2日,日军又攻陷了菲律宾的首都马尼拉。驻守香港、马尼拉的英、美军队在日军的进攻面前,节节败退,不堪一击,一触即溃;相比之下,第9战区的军队却顶住了日军的进攻已近半月,特别是在1日和2日这两天的长沙保卫战中,第10军官兵死守阵地、敢打硬拼的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更是令蒋介石感到欣慰、自豪与振奋。因此,在得知马尼拉陷落的同时,他便马上给正在有极端困难的情况下,血战几十个小时,死守长沙城的第10军发了一份长长的专电。电文如下:
长沙薛长官、李军长玉堂、周师长庆祥、朱师长岳、方师长先觉并转全体官兵均鉴:
我第十军全体官兵,两日来坚守阵地,奋勇歼敌,致堪嘉慰。此次长沙会战之成败,全视我第十军之能否长期固守长沙,以待友军围歼敌人,此种光荣重大任务,全国军民均瞩目于我第十军之能否完成,亦即我第十军全体官兵成功成仁之良机。敌人悬军深入,后方断绝,同时我主力正向敌人四面围击,我第十军如能抱定与长沙共存亡之决心,必能摧破强敌,获得无上光荣。望激励所分部,完成使命,无负本委员长及国人所期为要。
这份电文在第10军中一级一级地向下传达后,它对于两天来因连续作战而伤亡惨重、筋疲力尽、几乎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士兵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当这些普通而平凡的士兵们,突然听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受到最高统帅和全国军民的注意与重视时,他们就好像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生活的意义与自身的价值。各个阵地的据点、战壕里,顿时群情鼎沸,一片欢呼,低沉的士气重新又高涨起来。而从这种振奋中所焕发出的精神力量是难以估量的。
此时,第9战区的大军迅速向长沙合围,日军只得撤出长沙城。
战后,该军将此次战役中阵亡的将士归葬岳麓山。
第4军在第四次会战中,奉命守长沙,奋勇用命,激烈搏杀,给敌以重创。该军战后将阵亡将士归葬岳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