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治市政府新闻办主办

长治画家丛云子笔下的女娲形象

长治郊区曾发现的大蟒蛇

　　再过两天，蛇年新春就将来临。作为中国传统十二生肖之一，蛇说法很多。有人说蛇象征吉祥和神圣，有人说蛇象征狠毒和冷漠。在长治，蛇元素又是什么？
上党是蛇的传人。
　　一直以来，华夏子孙都以自己是“龙的传人”而感到自豪，从来不在乎“龙”这一传说中的“龙”完全是虚构的。
　　上党自从有记载开始，就是蛇的传人。上古传说中最早的伏羲、女蜗造型，就是人面蛇身。长治郊区老顶山的女娲洞，城区上党门的女娲雕像，潞城魏家庄的女娲庙等，都是女娲在长治的遗存。据不完全统计，女娲在上党的遗迹至少有300处以上。不过遗憾的是，现在人们看到的女娲形象多是美女型的，至少也是属于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观音型。当然，也有人面蛇身型。长治旅游产业公司专门研究长治神话形象的段志刚，以及长治政协研究长治神话形象的丛云子，都倾向于女娲是人首蛇身型。我也倾向于女娲人首蛇身说，更觉得上党就是蛇的传人。
　　在目前出土的中国古代石像和帛画中，作为华夏民族人文始祖的伏羲、女娲都是人面蛇身，传说是他们的交合才产生了人。在许多地方，人们至今仍保留着对蛇的图腾崇拜，把蛇视为保佑家居平安的吉祥物和保护神。同时，蛇能在数以千万计的飞禽走兽中脱颖而出，与鼠、牛、虎、兔、龙、马、羊、猴、鸡、狗、猪一起跻身于“十二生肖”之列，也佐证了古人早就认可“蛇的传人”的身份。
　　此外，“龙”作为华夏先民创造的一种神物和华夏民族最终的图腾，其主体的龙颈、龙身等完全是蛇的形象，这充分表明即使世界上曾经有过龙，也是从蛇进化而来，先有蛇，而后才有龙。
　　1960年，考古工作者在古墓群里发现伏羲、女娲图。这些图大多出现在夫妻合葬的墓穴中，一般用木钉钉在墓顶上，画面朝下，虽然在色彩、人物造型上略有不同，但是在大的构图方面基本相同，都是上为人身，下为蛇尾。
　　其实，早在1953年科学家就发现，生物的一种基本遗传物质的结构是双螺旋线的结构形式，与伏羲、女娲尾部相缠绕的造型非常相似。20世纪末，关于生命科学的研究进一步发现，人类的基本遗传基因也是双螺旋结构。是偶然的巧合？还是我们的祖先早已谙熟人类繁衍生存的奥秘？
那些年我们降过的妖
　　从女娲到《白蛇传》里的白素贞，蛇历来是传说中人们宠爱的对象，也是“正人君子们”要降的妖精。
　　这个蛇年，最先将要火起来的恐怕是龚琳娜的一曲《法海你不懂爱》。作为出家人，清心寡欲是本份，法海为什么嫉妒白蛇和许仙的爱情？笔者在一本叫《大风无痕》的小说里有过说辞。这首流行歌曲，使80、90后对经典的《白蛇传》有了异议。
　　不过，和80、90后不一样的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大都经历过爱妖、惜妖、惧妖的经历。那些年，没有电视，看一场电影也要挤死人。看戏，特别是看女蛇精的戏，就成为男人精神生活的一大部分。
　　五、六十年代，在上党戏曲界有两位旦角“姊妹花”——郭彩彩和郭胖胖，她俩同村、同龄、同学，还是姑表姐妹。传说她俩演的《白蛇传》不知勾走多少年轻人的魂。在《白蛇传》里，彩彩演白蛇（白素贞），胖胖演青蛇（青儿）。彩彩演的白蛇端庄持重、妩媚缠绵；胖胖演的青蛇泼辣矫健、清新秀丽。俩人演到哪里，哪里“万人空巷”。
　　据说，一次下午散场后，一位看戏的后生在回家途中遇到一条蛇，竟然鬼使神差地认为那就是《白蛇传》里的“白娘子”，伸手去捉，确切地说是伸手去抱，结果被“白娘子”狠狠咬了一口，不治身亡…….
　　结果可想而知，那个后生的家人，见蛇就打，后来甚至发展到见到村里打扮时尚的小媳妇，就骂人家“骚，一看就是白蛇精”。
　　后来，蛇越来越少……
　　近几年，在我市仅仅看到两次蛇：一次是2000年6月23日太行技校门前的一个店铺外，一条将近1.5米长的大王蛇，盘踞在店铺的橱窗外，久久不肯离去，最后110警察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这条大蛇捕获。一次是2012年5月27日在郊区老顶山镇山门村惊现一条长达3米多、重10公斤的大蟒蛇。市动物救护中心专家根据蟒蛇的特征判断，这条蟒蛇估计在50岁左右。
　　再后来，小学课本上《农夫和蛇》的关系变了。冬天，农夫发现一条蛇冻僵了，他很可怜它，便把它放在自己怀里。回到家里发现蛇还没苏醒，于是农夫便把它放进一个罐子中。为了能让蛇早日康复，农夫又往罐子里放入人参30克，枸杞子500克，熟地黄100克，冰糖4000克，白酒5000毫升……
屯留蛇庙昔日香火旺
　　长治不仅有蛇的故事，也有蛇的庙宇。
　　屯留县下庄村有座轿顶山，山顶有座蛇姑娘庙，庙里供的神像是一位姑娘和一个老头，姑娘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还有条秃尾巴小蛇。
　　这是咋回事？据说，姑娘是山东人，山东遭灾后，她和爹爹像电影《一九四二》里演的那样逃荒来到屯留。一天，她在路边看见有条小蛇，尾巴不知怎么缺了一节，奄奄一息，姑娘便把它放到篮子里，讨饭喂它。由于喂养精心，不久小蛇痊愈，而且十分驯服。姑娘和她爹都很喜欢它，便给它起了个小名叫秃尾巴蛇。
　　后来小蛇长大，姑娘决定把它放走。一天，父女俩讨饭来到下庄村，抬头望见村南有座大山，便决定在这里把秃尾巴蛇放归山林。谁知这条秃尾巴蛇走了一半又返回来，在篮子外面来回游移不肯离开。姑娘便流着泪说：“去吧，这里山大沟深，不愁有你碗饭吃。”秃尾巴蛇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离开。
　　过了几年，父女俩从此路过，听说有条秃尾巴大蛇时常伤人，便立刻来到轿顶山中，劝说秃尾巴蛇不要伤害人。
　　没想到的是，从轿顶山回来后，姑娘得了重病，给她看病的神婆对她父亲说：“你闺女的病要想治好，必须得吃块大蛇皮！”老头听后便瞒着女儿，偷偷来到轿顶山向秃尾巴蛇要了块蛇皮。
　　可是姑娘吃后，病却不见好转。神婆又说：“要想治好病，还得吃大蛇一只眼！”老头听了，又到轿顶山喊秃尾巴蛇，无奈，秃尾巴蛇又让老头把自己的一只眼剜了下来。
　　姑娘吃后，仍不见好转。神婆又说：“要痊愈得吃大蛇的心！”老头听了，又到轿顶山喊秃尾巴蛇。当秃尾巴蛇听到老头要自己的心时，它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大口一张，“呼”的一声，把老头吞到了肚里。
　　因为老头姓项，人们便把这件事叫做：“人心不足蛇吞项”。后来，传来传去便传成“人心不足蛇吞象”。
　　姑娘知道后，非常伤心。为了让秃尾巴蛇改恶从善，不再伤害他人。她忍着病痛爬上轿顶山，含着泪向秃尾巴蛇说：“我今儿来一是向你请罪，恨我爹不该私心太重，瞒着我害得你少皮缺眼；二是向你求情，深山里有的是食物，不要再做伤害人的事。”秃尾巴蛇听后，点了点头。姑娘见它答应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安祥地死在山顶上。从此，秃尾巴蛇再也不伤害人了。
　　屯留人为了纪念她，把她称为蛇姑娘，并修了座大庙，塑了她的像。每年农历四月初八她死的这天，方圆几十里的人们都争着拿上供品来给她烧香、磕头。后来，竟形成一个集会，香火很旺。可惜，“文革”时长治破四旧被砸了。
　　时至今日，长治还有人希望屯留重修蛇姑娘庙，再续人蛇缘。
长篇小说《大风无痕》中关于蛇的片段
　　现在，肖飞阳就坐在东邑村的舞台下，和李和平、瘸腿刘他们一起，看那个上演了几百年的反映人妖之间爱恨情仇的《白蛇传》。
　　此刻，舞台上，两个修行千年的蛇精白素贞和小青，正在西子湖畔邂逅许仙。
　　肖飞阳想，古人编戏也真是动了脑筋，那个书呆子许仙乡试试得一塌糊涂，桃花运却是春风得意。他不学农，不学工，仅靠一把破雨伞，便净赚一段露水姻缘。那白娘子煞是了得，水袖一甩，房子有了，田地有了，该有的一切便都有了。这样的艳遇谁不愿意碰上？看来，文人都是理想主义者，人间得不到的美事，却幻想到妖界去实现。可是，人就是人，妖就是妖，再好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
　　这不，舞台上那个蛇精白素贞正在断桥上数落那个忘恩负义的许公子：
　　骂一声许仙你个负心的贼，
　　你不该听信那法海谗言。
　　逼为妻饮下雄黄酒，
　　腹内绞痛显原形……
　　为救你与青儿水漫金山，
　　中法术差一点命丧黄泉。
　　看来，妖界的女人也是那么贱。你即便是心甘情愿，死心塌地为他洗衣做饭，生儿育女，但男人就是男人，总不免做出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来。
　　这能怨法海吗？法海自命清高，洁身自好，他不沾女人，也便罢了，但他就是看不惯别人独享春色。人家许仙、白娘子恩恩爱爱，碍他何事？他却偏要多管闲事，棒打鸳鸯。这不是性变态又是什么？怪不得白素贞这样恨恨地骂他：
　　恨起来，骂法海不如禽兽，
　　你害的俺一无有亲哪，
　　二还无有故，无亲无故，
　　孤苦伶仃，哪里奔投？
　　忍悲痛来到了断桥亭口，
　　想起了当年事触景生愁。
　　看到这里，肖飞阳想到许多。
　　台上那个白素贞是艾小凤吗？艾小凤演得白素贞可比她的扮相好看多了。
　　肖飞阳想到艾小凤——那个从小玩大的艾小凤……

文/戴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