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中国历史,自夏至清,数千年间,朝代更迭,帝王难以数计。其中最贤明者,当首推创立唐王朝「贞观盛世」的皇帝李世民。相传李世民出生那年,他的父亲李渊正在晋阳守兵任上。李渊得到自己第二个孩子将要出生的消息,便急急忙忙赶回家中。途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拦住了他,非要给他相面不可。此人时不时惊呼,说他不仅是个大贵人,他即将出生的儿子也具有治世之才,将来是个肩负济世安民大任的人。
李渊听了这等谋权犯上之言,十分惊恐,便派人追杀这个书生,以免招致杀身之祸。可此时这个书生已是无影无踪。回到家里,见到已经出生的儿子,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书生的话,便给儿子起名「李世民」,寓意他将来真的能像书生所说的那样,「济世安民」。
历史证明,但凡朝代更迭,皆因前朝统治集团腐败而失去民心所致。而一个新王朝的创立,除君王的雄才大略之外,还要仰仗文臣武将的辅佐和万民的拥戴。此所谓「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此外,一个贤内助、内良佐的辅助也是至关重要的。李世民既是一位雄才大略、勇于纳谏、知人善任的开明君主,又有长孙无忌、魏征等贤臣良将辅佐,并得长孙皇后这样难得的贤内助帮衬,才能成就他在中国历史上的一代伟业。本文所要讲述的,正是这样一个与印刷(深圳印刷)术有关的、典型的历史典故。
明朝有一个名叫邵经邦的史学家,用了15 年的工夫,换了4 次草稿,写成了一部自称是「述而不作」的史书,取名《弘简录》。在《弘简录》卷四十六《长孙皇后传》中,他记载了唐太宗李世民下令「梓行长孙皇后遗作《女则》的事情」:「太宗后长孙氏,洛阳人……后性约素,服御祗取给,不尚华侈。喜观书。帝或言及朝廷政事,辄以蚕织为辞,固要不对。后庭有过,请帝绳之,俟意解,徐为开释,不令有怨。嫔御或生公主,视如所出,疾病辍御药胗视,咸怀以仁……遂崩。年三十六,上为之恸。及宫司上其所撰《女则》十篇,采古妇人善事,论汉使外戚预政,马后不能力为检抑,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舍本恤末,不足尚也。帝览而嘉叹,以后此书足垂后代,令梓行之。」
年仅36 岁的长孙皇后临终之时,流着眼泪对李世民说:「妾之本宗,幸缘姻戚,既非德举,易履危机,其保全永久,慎勿处之权要,但以外戚奉朝请,则为幸矣。妾生既无益于时,今死不可厚费。但请因山而葬,不须起坟,无用棺椁,所须器服,皆以木瓦,俭薄送终,则是不忘妾也。」
周红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三百名人故事‧魏征》第503 页,谈到一件与长孙皇后有关的事,说敢于直言的魏征,有时不给唐太宗一点情面,闹得李世民下不了台。有一次为了一份奏书,二人争吵起来,李世民忍无可忍,便自言自语地说:「我非宰了这个乡巴佬不可!」可巧这话被长孙皇后听到了。长孙皇后赶忙回到屋里换上朝服,非常郑重地对李世民说:「臣妾祝贺陛下!」这让李世民感到惊讶,随口问道:「你贺我何来呀?」长孙皇后便说:「常言『主明臣直』,魏征的直率是由于陛下开明的缘故呀。」这使李世民转怒为喜,矛盾得以化解。
李世民是一个「知人善任、勇于纳谏和礼贤下士」的明君,对失去如此睿智、贤淑,且在治理后宫乃至国家政事方面给予自己巨大支持的妻子,悲痛万分在所难免。因此,当宫司发现长孙皇后的遗作《女则》并把它呈上给李世民时,李世民对自己妻子撰写的能维护自己统治地位和「足垂后代」的好书「览而嘉叹」,并下令将其印装成书,势在必然。著名印刷史家张秀民老先生,据此提出了印刷术发明于唐初的「贞观说」,并在报刊上4 次发表专题文章,对这一论点作了深入的探讨和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