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山市著名的茶乡,不谈山茶显得有点不近人情。茶花植株形姿优美,叶浓绿、光泽鲜亮,花形艳丽缤纷,受到全世界园艺界的珍视。董山的茶花白色居多,黄庭坚说:“丽紫妖红,争春而取宠,然后知白山茶之韵胜也。”写茶花的诗句,以陆游《咏山茶》较为有名:“东园三月雨兼风,桃李飘零扫地空。唯有山茶偏耐久,绿丛又放数枝红,”他是夸山茶的品质,清朝诗人段琦的《山茶花》更是将山茶比作勇敢的斗士:“独放早春枝,与梅战风雪。岂徒丹砂红,千古英雄血。”将红色的山茶花比作壮士的鲜血,令人肃然起敬。
除了野生的花草树木,董山居民院落里也是花木扶疏。要说董山民居栽培植物里最雅致的,首推南天竹。南天竹树姿秀丽,翠绿扶疏。红果累累,圆润光洁,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要说董山民居栽培植物里最高洁的,当属栀子。栀子花纯白素雅,“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栀子就像山乡里的纯情少女,静静地守护着懵懂的情怀。
(栀子)
说到董山,不能不说那棵大枫香树。“露滴青枫树,山空明月天”,读到这样迷人的诗句,您或许以为这只是诗人创造的意境,在现实生活的场景里并不存在。其实在董山就有这样一棵“烟草连天枫树齐”的枫香树。这棵枫香树,高达20多米,直径1.5米,正好长在两个山脊间的平地上,郁郁葱葱、形如华盖。这棵大树到底是什么时候种植的已经无从查考,但据我八十二岁的二伯说,他小的时候这棵枫香树就这么粗壮了。历经风雨沧桑,树身已经斑驳,但枝叶仍然繁盛。董山半岛处于梅山湖中央,南北方向皆为湖水,每到夏秋之际,北风甚为猛烈,而枫香树抗风力强,可能这也是枫香树长命的原因吧。
更为奇怪的是,树身正面约三米高处,安装了一只陶瓷的电话(报)连接件,乡民称之为“电话葫芦”,至于这只“电话葫芦”什么时候安装的,更是无人能说得清楚,董山半岛接通电灯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这个“电话葫芦”说明在此之前就有电线或电话线路从此经过。可以确信,这棵大枫树经历了刀光剑影,见证了金寨人民坚贞不屈、勇于牺牲的岁月,她是当之无愧的历史见证者。如今,她还以她的绿荫保护着这片土地,多年以来,像卫士一样忠诚地守卫着村落。
我国文人雅士推崇的花卉“四君子”,在董山都能见到。董山的菊花,是真正意义上的野菊。菊花历来被视为亮节、高雅的象征,代表着名士情操。陶渊明就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样传诵千古的名句。董山的竹林,都是天然生长的,也是重要的经济林。竹子吸水量大,在房前屋后种上一些竹子,不仅可美化环境,而且在夏季非常阴凉。苏东坡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居而有竹,则幽簧拂窗,清气满院;竹影婆娑,姿态入画。“未出土时先有节,至凌云处尚虚心”,竹是纯洁、虚心、有节的象征。其实竹在历史上贡献很大,世界上最古老的自来水管是用竹子制作的,古时称为“笕”。著名建筑大师贝聿铭从郑板桥的《兰竹图》中受到启示,设计建造高达315米70层的中国银行大厦。这一“仿竹杰作”,巍然屹立于多台风的香港,“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兰最令人倾倒之处是“幽”,因其生长在深山野谷,才能洗净那种绮丽香泽的姿态,以清婉素淡的香气长葆本性之美。董山的梅花,都是栽培的,每到寒雪飘落,一树寒梅在路边悄悄绽放,给路人以悠远的馨香,令人神往。
历史就像史河一样奔流不息。青山在董山人一代又一代的辛勤耕耘下苍翠依然。我想,如果吴其濬先生还在,恐怕还要写出更好的植物学著作。是的,梅山湖畔植物宝库里的珍宝期待着人们去挖掘、寻觅,让肥沃的土地为人类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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