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饅頭引發的婆媳大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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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

“雖然看了很多鳳凰男的狗血故事﹐但我還是選了一個鳳凰男做老公。”27歲的瑋婷嘆了口氣﹐最近的離婚風波折磨得她短短兩個月瘦了14斤﹐但她仍毅然決然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因為她實在無法忍受的是──鳳凰男的媽。

初見面互留差印象

瑋婷是一個獨生女﹐家庭條件優越﹐性格文靜。上大學時﹐瑋婷學的是師範專業﹐因為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大學四年﹐瑋婷除了讀書就是和舍友逛街﹑購物﹑旅行﹐從未把談戀愛的事情放在心上﹐因為媽媽曾告誡她﹐“大學期間的戀愛﹐一般都是不成功的。”

工作以後﹐家裡開始為瑋婷的婚事而四處張羅。第一個相親對象﹐就是姨媽介紹的大學教師洋子。洋子高高的個子﹐帥氣的長相﹐話不多﹐但對瑋婷非常體貼細心﹐吃飯時主動夾菜﹐逛街時主動拎包﹐就連過馬路﹐都是洋子走在路邊﹐把瑋婷護在裡側。“就他吧。”戀愛零經歷的瑋婷﹐被“潤物細無聲”的洋子打動了。戀愛一年﹐洋子把瑋婷帶回家見了公婆。

洋子的家在山東農村﹐說實話﹐瑋婷當初不是沒有猶豫過﹐關於農村婆婆的各種“傳說”讓人心悸﹐但最終還是感情戰勝理性。洋子還有個未婚的哥哥﹐下面有個待嫁的妹妹。當27歲的洋子背著大包﹐拖著拉杆箱﹐牽著24歲瑋婷的手高興地走進老家的農家小院﹐洋子的媽媽見到瑋婷的第一反應卻是驚訝﹐然後就是淡漠。同吃的第一頓晚飯﹐洋子媽隨便熱了熱中午的剩菜﹐話也很少﹐沒有任何深層次的交流。瑋婷是個有些內向的人﹐在飯桌上一直處於拘謹的狀態。洋子的爸爸倒是很熱情﹐聽說小兒子帶了女朋友回來﹐專門放下手裡的事情趕回家來看望﹐飯桌上一直找瑋婷說話。

後來﹐洋子告訴瑋婷﹐他爸爸是比較喜歡他這個小兒子的﹐媽媽更偏愛大兒子。瑋婷在婚前又跟著洋子去過他家兩次﹐情況依然沒有改觀﹐婆婆的表現一直都是淡淡的﹐沒有特別高興﹐更沒有特別禮遇。這令瑋婷很不高興﹐她永遠都是沉默地坐在那裡﹐聽著他們一家人用家鄉話聊天﹐一句也不懂。更令人鬱悶的是﹐洋子媽媽﹐總是有意無意地在瑋婷面前誇小兒子長得帥﹑性格好﹐將來一定能找個好媳婦。“將來﹖”瑋婷不知道洋子媽媽口中的這個“將來”是什麼意思。每到這時﹐洋子總會打斷他媽媽的話﹐拉著瑋婷的手出去散步﹐留下一臉怏然的洋子媽。

婆婆厚此薄彼

就這樣﹐瑋婷在結婚前就與婆婆互相留下了比較差的印象。她越來越不喜歡去洋子的家﹐每次都會煩躁﹑鬱悶。洋子媽媽總是做那幾個菜﹐有時還是剩飯剩菜﹑鹹菜醃菜。如果洋子媽媽一視同仁也就罷了﹐可偏偏不是。有次洋子哥哥的女朋友來他家﹐那場面真是氣派﹐千呼萬喚始出來﹐人是洋子開車接來的﹐一進家門﹐滿桌子的菜﹐雞魚肉蛋花樣繁多﹐洋子媽媽忙得不亦樂乎。

對比當初自己的遭遇﹐真是天上地下。剛吃完飯﹐那女孩就吵著要走﹐說是有事﹐洋子媽媽忙不迭地往車上裝東西﹐各種土特產帶了一大堆﹐看得瑋婷直想哭。不過﹐每年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眼不見心不煩﹐瑋婷還是開開心心地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結婚不久﹐瑋婷就懷孕了。在自己媽媽的照顧下﹐瑋婷順利產下了一個寶貝女兒。生孩子當天﹐坐車從老家趕過來的婆婆聽護士說是女孩﹐當時就顯得不高興了。在醫院照顧了3天﹐婆婆說家裡還有很多農活要幹﹐急著就回家了。瑋婷的心裡﹐不得不說還是有很大的失落感的。

“大家又不住在一起﹐她是老年人﹐別跟她見識。”洋子總是這樣安慰瑋婷﹐本以為能夠守著老公孩子安靜地生活﹐沒想到﹐隨著瑋婷妹妹的進城工作﹐一切都變了樣。

同居如此難熬

當女兒8個月的時候﹐瑋婷的小姑子大學畢業了。在洋子的幫助下﹐妹妹順利被港城一家單位錄取。小姑子來工作﹐住處成了大問題。在婆婆的堅持下﹐洋子妹妹祗有和瑋婷一家三口暫住在一起。

沒想到﹐小姑子才工作不到一個月﹐婆婆就來了﹐美其名曰是“照顧孫女”。那是個夏天﹐特別難熬的夏天﹐因為一切都得依照洋子媽媽的生活習慣。每天洗澡不能超過10分鐘﹐因為要節約用水﹔筆記本電腦的插頭不能總是插著﹐因為要節約用電﹔洋子媽媽早上5點半起床﹐開始噼裡啪啦地做早飯﹐大聲地說話﹐像是和誰吵架﹐瑋婷每天都會毫無例外地被吵醒﹐然後瞪大眼睛熬時間。早飯很少吃得飽﹐因為洋子媽媽做飯限量﹐先讓她女兒和洋子盡興﹐輪到瑋婷時基本就不多了﹐瑋婷也懶得說﹐其實對那些泡飯醃菜也沒興趣。冰箱裡有酸奶和麵包﹐但她不好意思去吃﹐有時硬著頭皮拿一些﹐婆婆就會不咸不淡地說﹕“那是小萍（她女兒）晚上加班的宵夜……”

因為身體的原因﹐孩子4個月的時候﹐瑋婷就沒有奶了﹐女兒就開始喝奶粉。對這一點﹐婆婆頗多怨言。她每次抱著孫女時總會說﹕“可憐的寶貝﹐你媽真狠心﹐城裡的女孩子愛美要保持身材﹐不肯喝湯﹐不喝湯哪裡來的奶。你看﹐寶貝喝奶粉營養哪裡跟得上。”每到這時﹐瑋婷總會偷偷地跑到一邊抹淚。她是一個老實的女孩﹐從小的家庭教育告訴她﹐不能和長輩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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