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恋爱“秘诀”下的一封情书 1(2)

　　这是恋爱的秘诀，也是对女性感情的最好测试。当然，这秘诀的运用要巧妙，既不能鲁莽也不能小心怕事。总而言之，男人对女人首先要有主动意识，女人愿不愿意接受是一回事，你的功课做得到不到家更是一回事。要不，怎能证明自己的性别和能力，怎能称得上男子汉，又怎能体现大丈夫的魄力和诱惑力……”

　　听了恋爱秘诀的“专题点评”，那几位大龄男知青如梦初醒。他们在佩服的同时，决定到实践中拼一拼。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大家是何心境？”见大家略有所思地呆坐着，我知道恋爱秘诀产生了“裂变”的效应。于是，我趁机边吃边喝地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是啊！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不过，有些敏感的话题大凡是不提不会想，一提心里就痒得不行。此时，我就惦念起了山的另一边的心上人——伍丽影。这个中秋节，她是怎么过的，过得高不高兴？

　　咳！尽管那个恋爱秘诀有些粗俗，但我也像中了邪，时不时地将那所谓的“三才”同自己比尺度：甜言蜜语的我没拜过师傅，英俊萧洒的我没这个遗传，著书立说的我也没这个天赋。当奴才嘛，天各一方的我更没有那一份闲福。想想自己，不仅没有一才半能，就连快诞生的“知青榜样”也流产了，还有什么资格把恋爱谈吐？

　　我越想越悲观，越想越没劲。然而被诱发的情感记忆，居然像井喷一样由不得自己不去重温那些已逝去的轶事与衷情：自从那场罕见的政治大运动开始后，宁静的校园再也不平静。铺天盖地的大字报，搞得学校秩序大乱面目狰狞；面红耳赤的口水战和慷慨激昂的口号声，闹得处处不得安宁。工作组还从高三班抽调了一些学生，充当我们初一年段的运动辅导员加以指引。

　　记得那一天在学校，天刚刚擦黑，辅导员叫住了我。说是吃了晚饭马上来校，协助做做班上伍丽影同学的思想工作。她怎么啦？见我一脸的疑惑，辅导员只是简单地说：“她目前的情况尚不清楚，也不宜公开，反正思想情绪不大对头。”

　　我在家匆匆地扒了半碗饭，赶到学校时已有三位女同学与辅导员在一起，像保镖似地陪伴着那位红衣少女——伍丽影。一见到红衣，我不由地将伍丽影与那领袖赞扬的“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当代女民兵作了比较点评。嘿，这种叛逆的精神，不正如我桀骜不驯的性情？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校园里的揭、批、斗虽搞得乌烟瘴气，但那晚的月色却明净如洗。我们五人踩着皎洁的月光默默地跟定那位红衣少女，从校园到教室，再从教室到田野里。谁知，伍丽影始终像个撬不开嘴的闷葫芦子。尽管有人不时地重复着那句“想开点，别强咽苦忍”，但那三言两语的劝导似乎没有什么底气。

　　这位平日里敢于直抒己见的伍丽影，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为了保护自己所尊敬的老师而遭到围攻，还是遇上了特烦人的事？是不慎间的言行触碰了那场运动的底线，还是有人趁机揭了她家的什么老底？乃至她现在想什么，又要干什么事？我不但一无所知，而且还不敢多问女孩子的秘密。于是，我只好做紧随其后的影子。

　　就这样，大家无言地跟着伍丽影走到了下半夜，她还是老绷着脸一声不吭。辅导员显得很无奈，只好对我寄予信任：“你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你就单独做做她的政治思想工作吧！”

　　“这？”我不由地犯难了。这深夜的旷野上，你们都离开了，只剩下我和伍丽影两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别人会怎么说的；再说，不明缘由的她的思想堡垒又如何攻克？况且，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谁负其责？然而，我又不敢违背辅导员的意愿，只好像跟屁虫似的默默跟着。有时青蛙跳入塘中的“扑通”声也令我心悬不已，遇到不安全的地段更是非谨防不可。

　　“你紧跟着我干嘛，不觉得累吗？”谢天谢地，伍丽影终于开了金口。这突然间的情势逆转，倒让我慌得不知如何迎候。

　　“好，我也走累了，就歇歇吧！”说完，她赌气似地坐在路边的草地上。

　　我望着喘粗气的伍丽影，望着倒映在小沟里被流水揉皱的漂亮红衣和姣好月影，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怜惜与怜悯；可又不知如何地去安慰去挽回，只是像个呆呆立正的士兵。

　　“你回去吧！没事的，我不会做什么儍事。说实话，我从心里敬重你，敬重你的学习成绩全年段第一。因此，希望你别把宝贵的时间耽搁在我这儿。还是回去吧，啊！”伍丽影像是说出了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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