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欧洲已是秋天。苹果熟得撑不住了,噗突噗突掉到草地上,有些还滚到路面上来。
妈妈把自行车靠着一株树干,眼睛寻找着最红最大的苹果。满山遍野都是熟透了红透了的苹果,果农一般不在乎那踏青的人摘走一两颗。妈妈给小兄弟俩和爸爸一人一个苹果,然后弯身从草地上捡起几个。
走,去喂马。
马,就在前面转角。有一只棕色的马把头伸出来要吃飞飞手里的苹果,飞飞不高兴地骂着:
“嘿——这是我的苹果,你吃你的,地上捡的。”
安安搁下单车,有点胆怯地把一个苹果递过去,马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啪啦”一声就将苹果卷进嘴里。咀嚼时,苹果汁不断地从马嘴涌流出来,散发出浓浓的酸香。
回程是上坡,爸爸力气大,背着飞飞早不见踪影。妈妈和安安推着车,边走边聊天。
“妈妈你知道吗?我又看到我的baby鸟了。”
“什么你的鸟?”
“就是在我阳台上夫出来的小鸟,我前天在葛瑞家的阳台上又看到了,只是它长成大鸟了。”
妈妈很有兴味地低头看着儿子:“你怎么知道那一只就是你阳台上的baby鸟呢?”
“知道呀!”安安很笃定地,“它胸前也是红色的,而且看我的眼光很熟悉。”
“哦!”妈妈会意地点点头。
“嘘——”安安停住车,悄声说,“妈妈你看——”
人家草坪上,枫树下,一只刺猬正向他们晃过来。它走得很慢,头低着,寻寻觅觅似的。
妈妈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家伙,也悄声说:“它们通常是晚上出来的,这是我第一次在大白天这么清楚地看一只刺猬……”
“我也是。”
“它看起来软软的,使人想抱——”
“对,可是它全身是刺——妈妈,”安安突然拉着母亲的手,“它等一下会全身卷成一个有刺的球,因为我看到那边有只猫走过来了……”’
妈妈寻找猫的身影,猫窜上了枫树,刺猬一耸一耸地钻进了草丛。
秋天的阳光拉长了树的影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是安安和妈妈很愉快地推着车,因为他们第一次将刺猬看个够、看个饱。
触电的小牛
一个秋天的下午,阳光懒懒地照进窗来,浓浓的花生油似的黄色阳光。所以那么油黄,是因为窗外木兰树的叶子金黄了,落了一地,好像有人用黄色的毯子将草地盖了起来。
飞飞刚刚气呼呼地回来,不跟小白菜玩了,为什么?因为她哭了。她为什么哭?因为我踢她。你为什么踢她?她一直叫我做狗狗,她不肯做狗狗,然后我做可爱小猫咪,然后她不肯,我就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