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个妹妹的私信发呆,这些年这种故事听得太多了。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在这欢场里,有多少有情有义坚强不屈的好姑娘,但又有多少男人能摒弃一切世俗看法,看到她们的好。妹妹,我也希望有天与你在某处擦肩而过,互道一声保重。
一个妓女,成天谈感情,像一个笑话。但我还是个女人,哪个女人不是一生纠结在感情里?
当我经历简单时,我拥有最纯粹的爱情。当我历尽风尘,懂得了怎样去爱一个人,那种纯粹的感情已经没有了。这应该不是我一个人的可悲。
刚开始写围脖的时候,我以为会有很多女性指责我骂我,但事实相反,反而是很多姐妹们在理解我给我温暖,而口出恶言的男性居多。这是什么道理?
都去看花红柳绿,都去看姹紫嫣红,以为这就是春天。其实春天最好的风景是春风、春水,妙不可言,连同那些过去的岁月一起,把你整个人都裹挟在里面。
我也有过羞耻感,也许没有羞耻感,也就没有所谓刺激了,正是在羞耻与放纵边缘的行为让人热血沸腾。这就是人性吧,纠结,纠结,还是纠结。男人一边幻想与全世界美丽的女人做爱一边要求自己的女人忠贞不渝,女人何尝不是,一边幻想自己是贞洁烈女,一边渴望各种不同的性经历。
与一位朋友私信简短讨论了上瘾的问题,我差点觉得我不能在这里说自己对性的兴趣了。我承认我有瘾,我迷恋各种不同男人在我床上来来去去带来的刺激,我迷恋这种生活,我不能总矫情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可怜楚楚的受害者。
记得有一首歌这样唱的:今夜我如昙花绽放,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这就是红楼梦里说的“开到荼糜花事了”吧,所以悲观的人,总是喜欢早春,怕荼糜一开,最绚烂美好的季节就过去了。杭州的柳树,已经太绿了。
跟你们撒个娇,不要对我太苛求了,我说过我就是个你们平时不屑于正眼看的小姐,我不是什么才女,不是什么名妓,更不是什么围脖名人,我多想你们都当我是你们的亲妹妹,没事的时候想起来,能心里柔软一下,脸上有点微笑,能像跟女朋友聊天一样在我围脖上留几个字。
我就在想,那么那个画家的字值钱,还是他的印值钱呀,买他画的人,是看中他的字画确实好看,还是就图是他的字呀。然后我就又在想,那些高官,那些企业家,号称朋友遍天下,他们喜欢的是你的为人,还是你的权力和金钱呀?
好像是个恶性循环:心情不错的时候突然想一些遥远的问题,然后开始特别低落,感到绝望,然后无奈想发泄,然后体内有欲望,然后疯狂,然后满足,然后麻木地快乐,心情又变得不错。但今晚已经回绝了几个人,本来想自己享受一下私人时光的。现在,我想自己伺候伺候自己了。
我所拥有的所有的感情都写着有效期,这就是我所无力改变的事实。我只能像吃快餐长大的孩子一样,依靠这些速食式的感情体味生活的温情。因为没有一个人,真正能完全没有心理障碍地接受一个上岸的妓女。而你也不能要求我背负一生的谎言,把自己的过去打扮成一段美好的青春故事。
很多人说,做小姐不能用情。用不用情,哪里是根据职业划分的,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行业都是一样,有情有义的人失败,无情无义的人成功。只是看你要什么。
我喜欢入夜以后的城市,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喧嚣都在睡去,对着空荡荡的大街,会感到整个人都很清爽舒服。有人觉得入夜代表欲望,但我记忆中的夜一直是如此静谧祥和,世界美如斯。
我还未成年的时候,你们叫我来做这行,我不懂事,来了。现在你们嫌我清高,谁剥夺了我清高的权利?那我就清高给你看,我谦虚说我是这世界冷漠的一部分,但其实我是这世界最后最美好的温暖和坚持,而恰恰是你们,如此冷漠
我化过很浓很浓的妆,穿过很艳俗很艳俗的衣服,我像九十年代香港电影里那些小姐一样涂红彤彤的嘴唇。现在我不了,我几乎不化妆,我喜欢自己干干净净的,简约到极点,他们也都习惯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回归或者复古,但我的内心,真想到古代去。
XX专注于下半身的身体体验,而合格的妓女,应该立足于给客人提供身心享受,同时愉悦自己。我刚入行时候,也有姐姐们教我各种技巧,我也曾把那些技巧来打广告吸引客人。但后来我觉得,把性技术化,是多么无趣枯燥的事。我竭力让自己爱每个客人,至少当他们在我床上时候,我在爱。
粉丝暴涨,就开始有人说我在炒作有团队有推手,我不知道炒作原来就是这么真实地说话。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放眼望出去,所有的人都是在炒作,你的逻辑不合适我,你可以绕道别的地方去了。
我认为这世界上所谓弱势都是自认为强势的群体臆想出来的,我们需要一个平等的人格,然后再言帮助,基本的问题都没搞清,施舍一般的帮助有什么意义?
节后来和我合租的姐妹说,你的围脖我看不懂,咱们一个小姐,想那么多干嘛。我没主动想,我只是停不下来,当他们骂我婊子蹂躏我身体的时候,我也很快乐,我也很敬业地配合,但没有人嫖过我的内心,它们在厚厚的胸部背后,没有男人能看透。
天气阴沉,有飞机飞过杭州的上空,在这样的天气里,一切岁月静好都是骗自己,你们去听窦唯的高级动物,那就是每天在我身体里进进出出的人类,他们同样在你的身体里,思想里,进进出出,整个世界,是个互相XX的XX场。
我想把我的个人介绍改成“做一个有思想的妓女”,但我觉得这样太得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