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文稿]：我吟诵的《木兰辞》是唐调

[友情文稿]：我吟诵的《木兰辞》是唐调

苏州·魏嘉瓒

 2008年，中央民族大学的徐健顺老师（现为中华吟诵学会秘书长）和他的助手小王到苏州来采录吟诵，把我吟诵的唐调《诗经·关雎》、《木兰辞》、《长恨歌》等以及其他几种调式录了音。回去之后，他们把在全国各地采录到的内容刻制成光盘，在内部流传，其中就有我吟诵的《木兰辞》等。对此，我非常感谢他们。但可能是因为我告诉他们我原籍徐州，又是1963年徐州师范学院（现江苏师范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因此光盘上便把《木兰辞》标注为“徐州吟诵调”。后来北京语言大学的美国留学生任盛福（中文名），学会了这个调子，2009年在北京召开中华吟诵学会成立大会时，他在开幕式和闭幕式上都吟诵了这首诗，主持人报的也是“徐州吟诵调”。会议期间，我曾告诉徐健顺老师，我吟诵的《木兰辞》是唐调，不是“徐州吟诵调”。徐老师让我在“吟诵展示”我登台吟诵时顺便订正一下，记得我在用另一种调式吟诵崔颢的《黄鹤楼》前，就顺便订正了一句，但不一定引起同行们的注意。后来，我听说唐调《木兰辞》很受大家喜爱，觉得它节奏明快、好听易学。听深圳的许石林先生讲，徐健顺老师在各地讲学时也每每把这个调子推荐给大家；最近还看到首都师范大学的学生用这个吟诵调演绎成小戏剧，边吟边表演，吟诵得很美，表演得也很美。但这个调子的影响越大，我越觉得不能再以讹传讹，必须进一步为它正名：它是唐调，不是徐州调，也不是别的什么调。否则，若干年后，弄不清楚了，埋没恩师蒋庭曜（石渠）乃至祖师爷唐文治的传承之恩，我就有掠美之嫌。若此，我于心不安！  

 我会五六种吟诵调，师承各有不同。其中唐调的师承是蒋庭曜老师。蒋老师是常州人，“无锡国专”第一届毕业生，和王蘧常、唐兰、吴其昌等同班，毕业后又长期跟随唐老夫子教书。我做他的学生时是1959年至1963年，他上课讲带有方言色彩的普通话。他在给我们上古代作品课时，吟唱着教学的主要是《诗经·关雎》、《木兰辞》和《长恨歌》，《岳阳楼记》是我在他家里听他吟诵学会的。本来上学时作为学生也不知道什么是唐调，只知道是蒋老师的教学法。后来才知道唐文治的弟子们吟诵的基本上都是唐调。蒋老师的吟诵同样是唐调。他在“国专桂校”的老学生庞心逸在《无锡国专迁桂回忆》一文中写道：“蒋石渠老师教《历史散文》和书法课。他朗读课文，男高音，和唐老夫子同样一个江南调，读《赤壁赋》，清风明月，如历其境，读《出师表》，正气凛然。”对照唐文治以及唐门弟子陈以鸿、范敬宜等先生的吟诵，蒋老师教给我们的调子和他们的吟诵调在韵味上基本上是一样的。而和徐州调以及别的什么调子都没有相同之处。因此，他的吟诵调是唐调，这是毫无疑问的。

    特写此短文，算是郑重订正，希望喜欢我吟诵的《木兰辞》这个调子的朋友，知道这个调子的传承关系：它是唐门大弟子蒋庭曜教授传承下来的唐调。

（2012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