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大学毕业后,鲁素留在读书的省城,受聘到一家外企做制单员,工作环境和一切待遇都好,出入的,也是那个城市最好的写字楼。
公司的中方老总童年是个上海男人,但长相很北方,高大俊朗,穿深色名牌西装,人很谦和的样子,对初去公司的鲁素很是赏识。
慢慢地,鲁素发现童年对自己的赏识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工作范围,请吃饭和送礼品都可以当作是关心,可是一个个午夜打过去的电话和一个男人暧昧的言语不可能再当作正常往来。童年已经早早结婚了,妻子女儿都在加拿大,鲁素不想和他有任何工作外的关系。
很小心地回避,但有时总是无可奈何,一次和童年去上海出差,夜晚时,童年一遍遍敲鲁素的门,一直到服务生走过来询问。
那晚在内线的电话中童年很坦言地对鲁素说我喜欢你,我想要你。他说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
鲁素回去后交了辞呈。
以后鲁素接连换了4个单位,原因中的多半是逃避不开办公室里的性别骚扰,一段时间下来,鲁素发现性原来是男人和女人间最后也最直接的关联,一切一切的感情,结局不过如此。
就想结婚了,可以和一个做自己丈夫的男人,共同进行那种离不开性的生活。有爱情,鲁素一直都愿意相信那是一种很美很浪漫的感受。
于是第一次去见了朋友介绍的一个年轻警官常青,很符合鲁素对男人的想像,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稳重、英俊,穿了警服的样子很挺拔。
就开始了浅浅的交往。常青是个不爱说话但很心细的人,总会在鲁素下班时准时出现在写字楼下,穿西装的样子也很是优雅。慢慢地交往下来,鲁素想这一次也许会有个好一些的结局吧,自己和他,都已经到了谈论婚嫁的年龄。
那个周末的午后,两个人慢慢走在长满了法国梧桐的路上,常青忽然说素素,不如过了夏天我们结婚吧,这样你就不用再住公寓了。
鲁素走了几步,停下来说好吧。
常青就拉过了鲁素的手。又慢慢走了几步,他好像犹豫了片刻最后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鲁素抬头看他,笑着说当然好。
我想知道,你是处女吗?常青很小心地说,我最大的愿望是找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做妻子,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知道。
鲁素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真的不知道,生活到底该是什么样子。其实常青想要的并不奇怪,对一个男人来说。而自己,可以给他一个很好的答案的。可是鲁素忽然就厌倦了这个情景像厌倦一种重复的梦。她说真的对不起常青,这个结果,你没有权利会知道了。
那一天,刚好是鲁素24岁生日。
(四)
以后的三年中鲁素身边易人无数,都停止在感情和身体开始纠缠不清的时候,鲁素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的爱情都非要用了身体来表达才真实,而且等到婚姻都不肯。
也不是非拒绝不可,到了后来只是赌气一样。鲁素对很多男人说,爱,可以不可以先不用身体,然后总会换回一堆不可思议的眼光。其实慢慢地鲁素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也有过一次次原始的欲望,对男女之事,也有过很多想像,只是坚持了自己的方式。
直到27岁,鲁素累了。现在的男人越来越不肯结婚,越来越习惯自由地放纵一切身体欲望。
连那么年轻的孩子都在街头旁若无人的拥吻,连大学校园里都有了安全套的发放机。或者真的是自己错了。
再碰到陈檬的时候,鲁素决定放弃自己的原则。感觉中这依然是个很好很优秀的男人。于是想好了,如果他要,就给他。
27岁的时候鲁素依然是美丽的。她在陈檬的眼中看到熟悉的激情。
第6次见面的时候,陈檬带了鲁素回他的住处,鲁素没有拒绝。
在陈檬温暖的,散发着褐色光芒的屋子里,当他的手一点点穿越过鲁素柔软的身体时,鲁素感觉到自己的颤抖,汗一点点渗出来,在陈檬的手掌中。当他的身体覆盖下来,鲁素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她说会不会痛,我很怕。
陈檬的眼睛倏然张开,不可置信地看着鲁素,他说你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你已经27岁了,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我带你回来你并没有拒绝。我并不介意你有过从前,不用说谎的。
鲁素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陈檬的身体。
不管你怎么想,鲁素说,我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就是说,现在,我是处女。
鲁素一件件细致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她知道自己穿衣服的样子很美丽。(文/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