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元月23日,我记得清清楚楚,小玲再也不回家了。我疯狂地四处寻找,最后终于在公司宿舍里找到了小玲,我们又是一次激烈争吵,我气急之下打了小玲一耳光。小玲再也不理我了,更没有回过我们的家。那个家因为空荡,显得更加寒冷。小玲铁了心要和我分手。
我的乞求无济于事,我找到小玲家里,在她父母面前发誓,我要娶小玲为妻,一辈子对她好,但是我再也没有挽回小玲的心。我们的爱情破裂了,像一块玻璃。我冒着大雨步行十几里回到家里,一夜烂醉。
我生了一场大病,手臂、胸前、背部等多处长出一块块肿瘤,非常疼痛。到医院检查,医生说可能是良性也可能是恶性,但恶性的可能性更大,要我做好准备。我几乎崩溃了。吃了许多药,后来又去上海看病。
我已经没有小玲的消息,正月初九是小玲的生日,我准备的礼物也无法送出。而我依然深深地爱着小玲。后来我得到消息,小玲去深圳了。五月,我再也无法忍受对小玲的相思之苦,拖着病重的身体来到了深圳。
没有她的地址,没有她的电话,只知道她肯定在一家美容院做美容师。我拿着她的照片,一家一家地问过去,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小玲的女孩,从梅林找到华强北,每天都在街上寻找,像发了疯一样。一次次怀着希望,一次次陷于失落。找到第6天,精神和肉体都经受着极度的打击,最后整个人恍恍惚惚,把装着证件和还剩下6000元的包弄丢了,身上剩下几十块钱。我给广州的朋友打电话,坐在华强北的长椅上,等着他来接我。我经受着人生的绝望,同时又万分渴望在人群里见到小玲的身影,像一只燕子,穿过了乌云和积水,来到我的面前。那将是我们之间的生离死别。
我没有找到小玲。我回到了家里,我一向独立、自大、自负、狂傲,从来都不服输。第一次我遭受到巨大的挫败。
感谢上帝,经过几家医院的治疗,我的病情竟然奇迹般有了明显的好转,肿瘤消失了,至今医生还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病,是恶性还是良性?我暗地里想,也许是我对小玲的那份情感动了上帝,每一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小玲,因此我对她的那份情也更加执着。
去年春节,听人说小玲回家了,我带着她的几箱衣服(她一直没有拿走)和20只纸鹤,来到她家门前,我看到了小玲,那一刻,心像着了火一样。但是她却给了我一盆冰冷的水,她没有让我进门,收下了衣服,却把我装着纸鹤的礼品袋扔了出来,她严厉地说:“你走吧!”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即使无情,但还是朋友呀。我告诉她房子的事,她说过去不知道,现在更不知道。她的确不知道房子的事。她希望我不要再打扰她。
我十分伤心,第二天听朋友说,看见她跟一个男人在公园里玩,可能是她的男朋友。
后记
今年3月18日,虎彪来到了深圳。他说他不知为什么要来深圳,他也知道跟小玲之间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了,但他还是想离她近些。他通过关系得到了小玲男朋友的电话,打了一个过去,问他是不是小玲的男朋友,他说是。后来小玲接电话,她很生气:“你回去!”她在电话里喊。虎彪说他不会回去的,他来深圳的目的,就是要让她看到,他会比她找到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强。
他们一直没有见面。
直到6月初的一天,向记者讲述完他的故事后,虎彪在梅林的一家美容院找到了小玲。虎彪后来给记者打电话说,小玲看起来生活得很不好,他找小玲的目的,并不是想打扰她,而是想请她帮一个忙,解决那套房子的事情。因为房子是以小玲的名义买的,现在自己家里人无法住进去,也卖不掉,毕竟加上后来按揭的款,十来万,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希望小玲生活得好些,他也放心些,如果小玲生活得不好,他会很不放心。(除虎彪外,其余人物均为化名)
/李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