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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感实录,回忆刚离世的前男友》 第58节 易读

来源:网络转载 2014-03-02 17:50 编辑: 网络 查看:

  我说:“你没懂,我是说在一起了……他那天为什么会来送耳环?我的耳环为什么在他那里?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季朋,你从高中开始就是大众情人,身边从来不缺好的女生,我相信到了大学也是一样……对吗?我知道你重感情,我们同学多年,很多人都说我们青梅竹马,或许这四个字太美所以给我造成了太多的错觉和压力,好像没有比我们不在一起更可惜的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这辈子没有缘分做夫妻,你知道的,我家人不可能同意,既然不能做夫妻,谈恋爱也是多余。如果跟别人,我可以不求结果,就当是经历,是教训,可是跟你不行,我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互相牵挂的那种朋友,希望对方过得好,没有争吵只有默契,没有任何翻脸的理由!你明不明白?”

  季朋低着头,身体一直在颤栗,不看我也不回我的话。
  我面无表情,心潮却泛滥,只好伸手去拦空车。
  我把钱递给司机,又把季朋推进车里,“嘭!”一声狠狠关上了车门。
  车开起来之后,季朋把头伸出来不停喊我:“津津!津津!津津……”
  我一声不吭,狠心任驰骋的出租车在朦胧的泪眼里远去,渐渐缩成看不见的点。
日期:2012-08-30 17: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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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宿舍的途中,我心如刀绞,我不是绝情的女生,季朋的心意我懂,他的煎熬我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只是情如覆水,任谁都难收。

  怪只怪我的那桶水,被我一不小心,泼给了本来不相干的人。
  我边爬楼梯边给于景行打电话,他隔了很久才接,声音懒洋洋的有点烦躁,听起来像是被我吵醒了。
  他问:“这都几点了?你还给我打电话?”
  我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睡这么早。”
  “怎么了?找我有事儿吗?”
  “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早啊?”

  “夜黑风高,什么都没得干,你又不陪我,不睡觉干嘛?”
  我说:“我在回宿舍的路上。”
  他说:“哦”
  又说:“哟!和小男友约会约得挺晚呀?”
  我问:“你明天来找我吗?”

  他笑:“今天不才刚见过面嘛,现在挺粘人的呀你?”
  他说:“看看吧,可能要出去谈点儿事……明早给你发短信再定。”
  我紧张的问:“现在这种情况,你要去哪儿谈事?要出北京吗?现在飞机火车都没人敢坐……”
  他嗤之以鼻:“嘁,我才不怕,最好我一个人包机!明天估计要飞趟上海,帮我爸办点事,父命难违,不去不行。”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问:“去多久?”
  他说:“少则一礼拜,多……就不好说了。”
  我有点嗔怪地问:“办什么事要办这么久啊?”
  于景行明显有些不耐烦:“津津,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成熟懂事,你可别学那些幼稚女孩,要独立起来,现在不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一套了知道吗?”
  我只好说:“知道,那你当心点啊,最好戴上口罩。”
  他顿了顿又说:“你还是等我短信吧,如果明天走不了我就去找你。”
日期:2012-08-30 17:17:37

  更新:

  好不容易爬上二十一层,才惊觉气氛大不相同,虽然已经熄灯,每个寝室都反常得开着门,女生们弯腰用消毒水使劲儿抹着桌腿或床杠,应急灯虚弱的白光将她们忙碌的身影照得纷乱又惊慌。刺鼻的醋酸味从寝室里弥散出来,呛得人要呕吐。我被一派肃杀之气震慑得五体投地,回到宿舍问过胖妞她们才知道,傍晚研究生宿舍发现两个发烧的疑似病例,已经送去主楼那边隔离,各院系傍晚均下达紧急通知,从明天开始我们也要封校了。

  我不敢再打电话骚扰于景行休息,犹豫良久才发了个短信过去:明天你别来了,刚刚得到要封校的消息,我们学校已出现了疑似病例,你到上海一路当心,回来再见吧!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于景行还是来了,打电话约我去南门见面。
  校门被拉起来,为防止学生翻门出去,旁边还立着肃穆的保安。
  南门场景那叫一个壮观,有铁栏杆的地方就有会面的人,有父母絮絮叨叨在交代子女保重,也有情人隔着铁栏执手相看泪眼……十足像劳改农场探监的场面。

  于景行挤在人堆里面无表情,右手拎着个灰色的无纺布袋,左手举起来朝我机械地挥了一挥。
  我跑过去,他把手伸进来拉住我说:“怎么搞的?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发现两个发烧的就要封校?”
  我说:“我们学校已经算封得晚的了。”
  他问:“有没有说什么时候释放你们啊?”
  我说:“怎么可能说?什么时候SARS过去什么时候就放我们。”
  于景行冷笑:“万一过不去呢?万一这个病毒生来就是要毁灭人类呢?依我看,人性化的做法是遣散外地人回老家,陪在父母姐妹身边,这病眼见着越闹越厉害,难道要把人关到死吗?叫人临死还骨肉分离才叫残忍!”

  他的话很难听,难听得我无言以对,我不相信SARS是来毁灭人类的无稽之说,我也不赞同他所说的人性化建议,可是我不想反驳。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问:“你还去上海吗?”
  他叹了口气:“晚上走。”
  我鼻子一酸,掉下两颗眼泪。
  他的表情突然缓和下来,眼神也流露出几分不忍,“啧”了一下嘴说:“你别怕啊,没事的,会过去的,你看这么多人不都没事么?”
  然后他把无纺布袋子从铁栏之间塞过来说:“别哭了,喏,这是送你的,我保证,一回北京就来看你,行不行?”
  袋子里装着个精致的小盒子,是三星最新款的彩屏手机,那时候的彩屏手机属于稀罕物,宿舍里只有傅妙妮的手机是换代彩屏,我还在用我的8250。

  于景行问:“喜欢吗?你那个早该淘汰了,这个能发彩信。”
  我应该拒绝他的礼品,我应该说,我不需要彩屏手机,也不需要发彩信。
  可我在一瞬间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季朋,想到他坐在电话亭边的寂寥身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他,我只知道如果我接受了于景行送的彩屏手机,就可以把我的8250让给季朋用,在大家都有手机的年代,他也应该拥有一部手机。
  我说:“喜欢!”
  于景行反而一愣:“不像你的风格啊,你一向铮铮傲骨,我还以为……你多少会推辞一下呢。”
  我的脸发烫。
  他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腮帮子说:“不过这样最好,你乖乖的我才喜欢,我最不喜欢女人挺着脊梁骨犯膈。”
  我苦笑了一下说:“在你面前,我恐怕早就没有脊梁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