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山工》一文中对挑山工外貌的描写: “矮个子,脸儿黑生生的,眉毛很浓,大约四十来岁,敞开的白土布褂子中间露出鲜红的背心”,“褂子脱掉了,光穿着红背心,现出健美的黑黝黝的肌肉”,“他浓目一抬,咧开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俄国作家契诃夫笔下的别里科夫可以说是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典型,作者对他外貌的描写可以说到了惟妙惟肖、朴实无华的地步:“他也真怪,即使是在最穷朗的日子,也穿上雨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着暖和的棉大衣。他总是把雨伞装在套子里,把表放在一个灰色的鹿皮套子里;就连那削铅笔的小刀也是装在一个小套子里。他的脸也好像蒙着套子,因为他老是把它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戴着黑眼镜,穿羊毛衫,用棉花堵住耳朵。他一坐上马车,总要叫马车支起车蓬。” 孙犁的《荷花淀》所刻画的水生是一个勤劳善良、淳厚朴实的形象,因此在对他进行外貌描写的时候,作者就抓住了这方面的特征:“这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岁,头戴一顶大草帽,上身穿一件洁白的小褂,黑单裤卷过了膝盖,光着脚。” 《一面》是一篇感人至深的悼念鲁迅先生的文章,作者写的是与鲁迅的一面之交,为什么鲁迅先生的形象会给读者留下极深的印象?关键在于作者抓住鲁迅先生的外貌特征——“瘦”!作者对鲁迅的“瘦”前后有多次描写,初次是从远处暗中观察,看到的“是一个瘦瘦的、五十开外的中国人”;第二次是从近处明里写鲁迅的外貌“瘦得教人担心”;第三次是运用比喻手法直接写他“竹枝似的手指”,同样是突出他的“瘦”;第四次写鲁迅说完话后,“我”惊异地望着鲁迅“黄里带白的脸,瘦得教人担心”;第五次是在鲁迅点头默认自己的身份后,“我”见他的脸——“瘦”;最后一次是我把银圆放到鲁迅手中时,看到“他的手多瘦啊”。 例如吴敬梓的《儒林外史》第二回对夏总甲的描写便显得非常传神:“外边走进一个人来,两只红眼边,一副锅铁脸,几根黄胡子,歪戴着瓦楞帽,身上青布衣服就如油篓一般,手里拿着一根赶驴的鞭子”。作品第三回写范进,同样妙不可言:“面黄肌瘦,花白胡须,头上戴一顶破毡帽。广东虽是地气温暖,这时已是十二月上旬,那童生还穿着麻布直裰,冻得乞乞缩缩……放头牌的时节……上来交卷,那衣服因是朽烂了,在号里又扯破了几块” 在《林黛玉进贾府》一文中,作者对王熙凤的外貌描写可谓是用墨如泼:“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提起鲁迅的小说《祝福》,我们最难忘记的大概还是里面的主人公祥林嫂。她第一次来鲁镇做工的时候作者是这样写她的外貌的:“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年纪大约二十六七,脸色青黄,但两颊却还是红的。”祥林嫂被卖改嫁后,不仅死了丈夫,而且失去了儿子,再一次来到鲁镇做工时,外貌就有了很大的变化:“她仍然头上扎着百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脸色青黄,只是两颊上已经消失了血色,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当祥林嫂捐了门槛,仍然被当作不干净的女人而遭到歧视后,她的精神防线开始崩溃了,这时她的外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了;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个活物。” 鲁迅的小说《故乡》中两次刻画了闰土的形象。少年闰土生气勃勃,机智勇敢,是一个项带银圈、手捏钢叉保卫瓜田的小英雄。二十年后的闰土却面目全非:“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得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那手也不是我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而更使“我”感到悲哀的是闰土的神情与态度:“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地叫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