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里常读《凤凰非常道》何东的博客,很是喜欢。可昨日看到他写道“《红楼梦》里,当主子让奴才贾桂坐下,贾桂反而心里感觉难受,所以回主子说:我站惯了。”突想起前些日子也曾看到他的博客里有类似的内容,当时写了一篇小文放在了草稿箱里,当时只是以为是他笔误。近日得闲,翻出来晒晒。
《红楼梦》里倒是有个所谓的贾桂——高鹗想象中的贾宝玉的遗腹子、薛宝钗肚子里的胎儿,哪里能“站惯了”呢?其实“站惯了”的贾桂是京剧《法门寺》中的舞台人物——一个小太监。明武宗时宦官刘瑾专权,他让小太监贾桂坐下伴同他说话,贾桂不肯坐,还奴颜婢膝地说:“奴才站惯了,不想坐。”大都用贾桂来讽喻奴性十足的人。可我却十分同情这“站惯了”的贾桂,如若不是正主子武宗和副主子刘瑾长期的欺压与恫吓,好好地少年贾桂怎会如此奴颜婢膝的!再在无人之处,细思量自己是否也有些许奴性?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前些日子买了一本王蒙先生的书——《不奴隶、毋宁死》,读来轻松,很多表述甚合我意。不想突然看到一句说:可卿是宝玉的年轻美丽的嫂嫂,甚为诧异!王先生自称读《红楼梦》少说也有十几遍,怎会将“有一个嬷嬷说道:那里有个叔叔往侄儿房”一句搞错?贾蓉分明是宝玉的侄儿,贾蓉之妻怎么反成了宝玉的嫂嫂?也许是笔误吧,抑或是书商印错了?但感觉反胃的狠!于是竟迁怒于——《不奴隶、毋宁死》,将其狠狠地丢在了“冷宫”,再也不想看了。
又联想起数年前央视《百家讲坛》红学家李希凡所讲“红楼梦里的丫头们”(),李红学家将三姑娘探春之侍女侍书的“侍”读作“dai”,很是让我困惑,我不敢怀疑李大家将“侍”错认为“待”,难道“待”、“侍”是通假字?可为何要在这里“通假”呢?没必要啊!更难道说是抄书人错将“待”字误写为“侍”?其实我问了中文系的老教授,也没说出来所以然。
元、迎、探、惜四位姑娘的丫鬟分别是抱琴、司棋、侍书、入画,怎么看都觉得“侍书”合适。刘姥姥二进荣国府,在贾探春房中看见大理石大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这三姑娘探春的丫鬟不叫侍书叫什么呢?不过听说红学大师周汝昌也认为应当是“待书”。这是怎么话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