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问道江南
1994年的夏天,我初中毕业,留在学校参加了为期三周的计算机技能培训。这是我参加的首次正式的计算机培训,内容是用BASIC语言在一台386机器上编写一段简单的程序。
这次培训是我花了大量的时间成功说服父母之后的收获。早在1989年,我就跟着哥哥躲进学校的机房里在几台Apple II机器上玩游戏。他的一个同学当时正在参加绍兴地区计算机技能比赛,学校破例给了他机房的钥匙,允许他在假期使用计算机。谁也不曾想到,这次游戏改变了我的一生。
1994年4月份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则不起眼的消息:北京的教育和科研示范工程通过一根64K的专线成功接入了国际互联网络。
于是我拿着这份报纸给我爸看,并让宿舍楼四楼负责单位计算机采购的小李叔找我爸谈家里是否应该买台计算机的问题。不过这个请求一直等到8年后,我有了工作才实现。
那个时候我们只知道瀛海威网络。福建有俩兄弟因为私下架设IP电话线路而被判以危害国家安全的罪名,让我们都很担心。
1997年我顺利高中毕业,进入一家大学就读计算机应用与维护专业。开始学习C语言编程。
那年国际局势并不安定,东南亚爆发多次反华示威。印尼发生了大规模的迫害华人的暴乱。我购买的各种计算机类杂志和报刊的讨论版块中,充斥着各种针对这类事件的报告和争论。同时也透露了许多国内外黑客组织的信息。我凭借着这些只言片语的信息,在IRC上找到了后来成为我的导师和兄长的Badboy。他开玩笑地在irc上建立了一个#badboyclub的聊天频道。因为我自己是计算机系的学生,有机会长时间使用机房的设备。学校内部第一个网吧的雏形也是我们自己建立的。我们一群技术男天天泡在IRC里面闲聊。
时间久了,badboy大哥开始跟我们细致地讲述什么是hacker,什么是cracker,什么是红客。我们的badboyclub是全国第一支红客队伍。我们在Badboy的领导下开始学习搜索系统漏洞,入侵印尼军方系统。在97-98年的一年多时间中,我们成功入侵了大量的印尼和美军驻东南亚的服务器系统。在IRC中活跃的另一支队伍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绿色兵团。我们几乎同时混在好几个频道,因为那个年代,网速非常慢,一晚上只可以下载到一张软盘的数据1.44M。我们只能通过IRC频道中纯文字的聊天来获取即时信息。这群人中有:Badboy、Rocky、Goodwell、袁哥、老鹰、Coldface、ICE、小榕、天行、Zer9、银蜥蜴、shotgun等等。
那个年代,如果你问我最崇拜的是谁,我会告诉你我们都崇拜求伯君,还有乔布斯。金山公司在那个时候算是全球数一数二的。我们开始接触中科红旗linux。Yahoo是我的首页。
1999年,我和同学申请了第一个OICQ号码,5位数字,3开头;帮助朋友在学校对面开起了第一个网吧;为某机场写了第一个信号管制系统;为第一个社区网络——商都信息港填充数据;泡在163的聊天室里通宵达旦;或者泡在新浪军事论坛讨论究竟是应该造航母还是潜艇。
毕业以后,绿色兵团的成员在上海和北京成立了公司,进行商业运作。有由于经济纠纷,成员们分了家。我也为了追随这帮朋友来到上海打工。2001年,我们在宁波大学向师生们演示了利用系统漏洞进行入侵和防御的过程。我也由此转入到更加深入的UNIX/LINUX系统的研究中去。我们一群朋友报名参加了RHCE(redhat系统工程师)的培训。
Badboy大哥病逝后,我们都很消沉。大家都要为未来做新的打算。以前的一帮黑客、红客们用我们的话叫做“被招安了”。大家都开始转做网络安全,为防火墙、路由、网关等硬件设备的开发投入大量精力。红客大联盟的兄弟找到我,给我看他写的一本书。好吧,红客都出书了,我至少要做点什么。
Google开始从所有的网站中跳出来吸引我。我开始在网上快速回答网友们的各种问题,从心理到技术,甚至还有友情、爱情。我利用google快速查询,搜索引擎开始变成我的字典、百科全书。我也因此变成大家心目中全能的人。
在irc中,我们转移到了另一个根据地#UNIX频道。在这里诞生了上海LINUX用户组。北京的Jcome找到我和IOnestar,讨论组建GNOME中文组。我们的重点开始转向桌面系统的完善。
2003年以后,我遇见了Hiweed兄,我们一见如故,很快便完善了他开发的Hiweed linux发行版。这甚至引起了Canonical公司老板Mark Shuttleworth的关注。他在浦东金茂大厦组织了一次Ubuntu推介会并与我们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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