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整齐划一的声音似乎要冲破屋顶,也冲破了小甜的心。我夹在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中,也喊了一句,不过,我没有喊第一个字,我知道我救不了她,只能增添更大的麻烦,更残酷的治疗。因为我的声音在里面是那么的弱小,那么微不足道……
小甜跪在清晨的阳光里,但是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温暖,更像一个无尽的深渊,让我一下冷到心里……
那天下午吃饭的时候广播站放了音乐,那也是我在里面三个月唯一听到的除了里面规定可以听的音乐之外的歌,那天放的是许巍的《曾经的你》,听到音乐的我,放下手里的塑料勺子,走到门口希望可以听的更清楚一点。可是我走出门才发现,每个小室门口都站着几个盟友,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小小的喇叭,听着歌。
可能那个地方,就是自由。
本故事为真实事件,在和以前离院的盟友交流中发现,怀孕仍然电击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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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毁掉的人生
主人公:小力
入院原因:厌学,“网瘾”
小力是2008年7月进入临沂网戒中心参与治疗的盟友,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8年之久,但对他来说就和昨天一样。在我发文章之后,收到很多盟友的私信,也进了几个盟友的群,多年过去,曾经在网戒中心治愈出院的盟友生活是怎样的?
以下内容以聊天记录的方式表现真实还原。
小力入院前不爱学习,喜欢玩一些网络游戏,然后被家长强行送进了临沂网戒中心,当时还是使用的电休克治疗仪。入院后的小力,并没有被里面的规则所束缚,尝试了一次自杀和一次逃跑,但是都没有成功。
当时网戒中心是可以用铁勺子的,然后小力就用铁勺子扎胸膛尝试自杀,虽然扎进去了,但是伤口很浅,还被人发现了,结果是经历了一次杨叔专场。然后小力尝试逃跑,趁家长不注意把二楼的窗子卸下来,跳楼逃跑,结果还是没有成功,再次经历了一次杨叔专场。从那之后小力才学会伪装。那时的标准疗程是4个半月,但是6个月后他家长才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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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望子成龙的家长让小力再次回归校园,当时,小力已经22岁,被家长强制安排去读高二。周围都是17、8的孩子让小力倍感孤独。而家里则是坚持杨永信的长效机制,每天上学家长送过去,每天放学家长来接,22岁的小力如同一个小学的小学生一样被天天控制着。每天回家除了被要求学习就是回忆网戒中心的事情,还不时打电话给杨永信汇报。承受不了这压力的小力决心逃跑。
2009年4月,找到机会的小力带着一部分钱开始了大逃亡。先去了附近的一个县城,然后几经周折逃往外地,再也不和家里联系。逃往外地的小力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我也不用多说,流浪他乡的少年怎样的苦都吃了,但“家”还是一种奢望。后来小力才知道,他逃走之后,家里抓了他一年无果才不得不放弃,浪迹他乡的小力更加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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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院盟友的现在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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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乡闯荡多年,目前小力已经在东北定居,成为一家个体的小老板。看似光明的未来正在向他招手。但是小力告诉我,他活的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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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力的现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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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力的现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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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精品”?看似光彩的背后,知道承受着多少么?
小力表示,目前收入稳定,需求也不大,够活的就行,活一天算一天。
为了成为所谓的”精品“,即使让一个人失去灵魂也在所不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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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力和现在已经独立的盟友表示,杨永信是心里永远的梦魇,晚上睡觉经常因为梦到他而惊醒,这就是杨永信所谓的“恐惧一辈子也不错”。
小力说之前在网戒中心用电休克做治疗,做头最高到40毫安,做手能到70、80毫安,手上的皮肤都电焦了,伤疤现在都还在,每次看到心里都是一颤。
目前小力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来的家庭,亲戚完全断了联系,偶尔见一次爸爸,但是再也没有再喊过一声”爸爸“,那个家庭已经让他完全的失去了信心,对自己也失去了信心。
和小力聊起了我的状况,小力言语里透着羡慕,至少家长是站在我这边的,并劝我珍惜和感激。小力何尝不是想有一个家庭?只是那个家庭让他伤透了心。而这种伤害让谁来负责?杨永信吗?希望在院的或者不在院的家长都看一下,想想你得到的和失去的。如果你的家庭目前有矛盾,也请让你的家长看一下,和我们这些盟友相比,你们已经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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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力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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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永信,已经成了小力无法跨越的魔障,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站在法院看着杨永信被宣判。
我们终会活在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