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秋天（散文诗）

面对秋天，我能对你说些什么？

所有的悟性，都在秋天成熟。

１

烙炙的艳阳穿透翻腾的气层，开始倾斜成强弩之末的排箭。网织了整整一个夏季的温床，落睡下丰厚的希冀。秋韵凸现的贵妇悄悄地膨胀着丰硕。温湿的雨，呼唤着一片五彩缤纷。

生命的挺拔，神龙的理想在玉米的拔节声里喧响。裂目肿胀的豆荚昭示着土地的犟魂。

鲜嫩浓绿妆出满世界的进军雄姿，鏖战依然是对土地神奇魅力的争夺。索取与奉献平衡了秋之失重，渴望蕴含着辉煌的战果。肆虐的雷霆已苍老无力，湿润与水检验着赤诚与虚伪。装聋作哑似秃子头上慌忙的逃命者，毫无遮掩与庇护，很难躲过秋杀的厄运。

秋野里，阡陌分隔出廉洁与公正。生命的光明磊落书写在大地上，向天宣告着美好与挚爱。母亲间苗、掐顶、打岔、捏虫总呼唤着我好听的乳名，教诲与希望都在劳作中流溢，深沉的寄托在手指间的秋庄稼里闪耀。纯真美好的悬念，丰厚沉重的理想。

２

似乎全世界此刻都趋于丰满与沉重。疯长的硕果怄气般的犟成骄傲，季节的自豪书写着醉心的图腾。绿色孕育出了五颜六色，红黄黑把飞跃反复歌唱。报喜的花鸟一反常态地呼恶喊警：偷秋的兔子肆无忌惮地窜行于绿垄之间，不劳而获牵出丛生的腐败与堕落。饱食后的秋贼同时又编演出一些风流剧，把浊流与龌龊引入纯洁的田野。直观形象教会人们去读懂社会大书的b面风景。版图的自然美犹如地震后的残城败市，斑驳与颓废哀嚎着阴司曲调。

成熟在即，金黄遍地。

秋的赤诚回报着汗水的养育之恩。燕子把自己美好的渴盼与预测欣慰地告诉给红嘴乌鸦，叮咛在它们寻找温巢去后，把看到的美景盛况鸿雁传去。父亲笑盈盈地牵着我嫩黄的浅识，面对涌动的金潮用附丽虔诚的嘱咐告诉我成功的伟大与艰辛。

喜在今日，苦在半载。收获与汗水的天平上秤量出意志与忠诚，愉快与痛苦的哲理中哪能包含得了？“人”字的两笔如两座泰山的赤诚的支撑。

３

的确富有，的确辉煌。

被秋实累乏了的农人，心底的热烈弄出高粱般的醉脸。满地堆积的穗子、棒子、果子、豆子如烽火台般的竖起缤纷的旗帜。风流倜傥的秋汉，美丽多姿的秋女，共舞着美满与富裕。

金色的十月，站在村头田野、农家屋舍检阅着伟大成果。一种实验成功、伟业建成的愉悦和自豪弥漫额头。秋阳把温柔洒了一地轻抚着收获后的土地，一种少妇特有的娴雅与温柔气息涌动在旷野里。怀旧于霜降之日，思考于秋之末。悟性的成熟与收获便骤然而至：莘莘学子正逢中考，收获聪灵的笔尖在一页页卷纸上跳荡出思维的结晶；池水不再被光腚童子搅浑，此刻已沉淀出一池清澈与稳重……

岁月不停步。季节的连续剧谁也别想看到它的结尾。蜻蜓早已死去，黄蜂藏于窝巢，贼鼠已稳躺在整整一个秋天的“战果”堆上憧憬着冬天的美满生活，纵然不发脸红地向地下同类炫耀自己作为的辉煌。因为，贪官污吏的词条里从来没有“贼鼠”的解释。此刻，善于混淆春秋的海棠花与波斯菊开放得正起劲。从苇草与野蓼下飞出的一群灰文鸟，抖落一身薄霜，踏上探寻红叶的旅途。无力的秋阳，迈着沉稳的脚步，抄捷径追寻失去的热烈，把春之情交给冬季去孕育。（作者单位：彬县紫薇中学）（e）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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