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夜里临睡前,总是要翻翻关于卡夫卡的文字,尤其感触颇深的,是他的一段很重要的自白:|||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带着纸笔和一盏灯待在一个宽敞的、闭门杜户的地窖最里面的一间里。饭由人送来,放在离我这间最远的、地窖的第一道门后。穿着睡衣,穿过地窖所有的所有的房间去取饭将是我惟一的散步。然后我又回到我的桌旁,深思着细嚼慢咽,紧接着马上又开始写作。那样我将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啊!我将会从怎样的深处把它挖掘出来啊!|||可能这也是我最想要的一种生存方式,不过,我是不要在地窖里待着,最好是有着草坪、小树,如果可以,在我居住的地方还有一条河,哪怕是潺潺小溪,或者是干涸的河床。或裙、或裤,我穿着美丽的衣裳,在二楼宽敞的阳台,眼神惬意,面庞宁静,十指敲打着键盘,旁边还放着煮着的咖啡,冒着醇香。偶尔到三楼的平台料理料理那些花儿,偶尔到一楼的天井处斜倚在躺椅上假寐,或者,去园子里走走。然后我又回到二楼的阳台我的桌旁,开始写作。我想,那样我将写出什么样的文字啊!那样我将会用一种怎样的姿势飞翔啊!|||除此之外,我还要有一个爱着的人,可以和我交流的爱人,哪怕是对坐无语,也能彼此感受彼此的惺惺相惜。我对物质没有多深刻的概念,不追求多么的富有,只要和我的爱人永远同行相依。那样我将描绘出什么样的图画啊!|||其实,这仅仅是一种憧憬一种梦想。关于梦想,我曾做过很多种释义,但凡是和梦联系在一起的,充其量也就是一种不可实现的存在。但凡是和想关联在一起的,终究也就是一种无休止的妄念。一种妄念和一种不可实现的存在组合起来,归结到根本,也只是存在的可能。昆德拉说:存在并不是已经发生的,存在是人的可能的场所。多少是有点悲哀的,正如卡夫卡的生活,正是在想像中过一种可能性的生活。今天,现在,此时,不知道会有多少同类如卡夫卡一样,在想像中过一种可能性的生活,这到底是不是一种圆满呢?|||佛语:因果。|||这里是要流下些许的眼泪的,因果轮回中,有因的人们在哪里,有果的人们又在哪里。经文中说: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未来果,今生作者是。憧憬和梦想多多少少是和因果有所连的,正如,你在哪里飞翔,我,又在哪里飞翔。你为什么在彼岸,我,又为什么在另一个彼岸。而彼岸与彼岸的距离也就咫尺,却只能遥遥相望。|||有些道理,是不可以想的太深太透彻太明了,要不,你就不知道该在哪里飞翔了。正如卡夫卡,他再怎么伟大,也是生活上的失败者。精神上达到那样的境界又如何?但不可否认的是卡夫卡是成功的失败者。萨特说:写作是对生活的反抗。这句话的对与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懂与懂。懂的人与不懂得人自然是两种境界的人生,所以,在哪里飞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什么样的姿势,从怎样的深处挖掘心灵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