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都不曾再写下一篇文了,不是没什么可写,实是太懒。自打在顺丰伤了脚,再加上伤寒,我更是不堪一击;走在路上似乎一阵小风便能把我送上天空,于是便辞了那并不让人留恋的垃圾单位。每晚里吃过饭便想着上床躺在被窝里看电视。我不喜欢瞎逛,更不喜欢天黑出去溜达,唯有这唯一的乐趣作为享受,享受这人世间的云卷云舒……|||看过许多的抗日剧,终没能让我赞赏的,唯有2部让我自始难忘,感触博深:一部是《生死线》;一部是《我的团长我的团》。而能在我脑子里留下刻骨铭心场景的,却是郝兽医牺牲的那段。于是,便有了此文的题目:今生,可否有人惦着?|||一老掉牙的老叟,命里注定无家可归。当遇这一群乌拉混鬼扯在一起,不谈身世倒也乐呵,谈起来却也满腹辛酸,老来丧子的痛更是叫人心痛。郝兽医是好人,连最不积口德的烦拉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人。郝兽医自吹医生,却缺医少药,是一个能把脚气治到截肢的医生;他是个军人,却压根连枪都没碰过。在炮灰团中,似乎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可是所有的炮灰都不约而同地默认了他:以生病时会得到好好照料的许诺作为交换为伤员讨口粮的做法,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那种环境下受伤或生病基本就意味着死亡。也许下意识里,炮灰们只是希望自己在最后的时刻里身边也能有像郝兽医这样的好人陪着,至少那样不会感到孤独,不会觉得自己被丢弃……|||兽医是好人,只有他曾经努力的想要记住每一个死去的或还活着的炮灰的名字,只有他在炮火中穿行去照顾每一个受伤的炮灰,即使那是一个日本货。他真的想为伤病的人做些什么……即使他没有药品,即使他被别人嘲讽为“兽医”。|||兽医是炮灰团里年纪最大的,也许兽医就是为了那碗活命的饭才稀里糊涂当了兵。他从军的原因远没有其他人那么热血沸腾,他只是为了跟随参军的儿子,期望有一天能够带着儿子解甲回家,却阴差阳错地颠沛到了这边疆小镇。望着身边年轻的同僚,就仿佛看到了远在中原的亲子,所以他视所有年轻炮灰为子辈,为他们提供长者的智慧与最后的平静。然而,望眼欲穿等来的家信,却是封死亡通知:他的儿子,不是死在奋勇杀敌的炮火中,却是死在苟且求生的同袍枪下。想着过去的岁月,想着自己年少早逝的儿子,想着那个也许早已回不去的家乡,想着身边不断逝去的同伴。他说:“我是伤心死的……”烦拉说:“没人会因为伤心死的。”但最后,所有人都知道郝兽医的确是伤心死的,在那颗突如其来的炮弹袭来之前,他的心早已被残酷的现实撕裂。也许这就是郝兽医最好的人生结局,真不敢想,即使他不死,哪里有容他一碗饭的地?一碗食,有时候真的难求。就现在,我们也不愿舍弃我们的自尊,只为乞一碗食。因为,我们只愿自己的虚荣,如此尊严便以为有了。|||我常想:即使我活在当下,临老可否有端饭之人?病了,可否有床榻守望之人?|||是谁隐了灯光阑珊之处的回眸?烟雨之下的江南,又谁知那烟雨下淡淡的忧伤?|||此生,可否有人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