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是良心的长度 漫步人生

外甥女的孩子刚满六个月，昨天我和爱人去看她。谁站在门口，小孩子就要跟谁——她已经知道“大人-门口—出去玩”的关系。我想，这是小孩的一种条件反射，还是脑子已有这样的思维？条件反射是一种动物性，小狗小猫也可建立起联系；但能思考“叫大人带着出去玩”，这可是人内生的力量，即思维的过程。

六个月的孩子究竟有没有思维？现在没有人能回答。这是我们人类至今最难解决的一道难题——一旦成了大人，就永远不知道儿时在想些什么。心理学是目前最难提取数据的一门科学，道理很简单，不能拿人做实验。

由心理发展的复杂性，我想到了教育。

教育的效度当时是无法测量的。有人反对说，我的孩子这次考了100分，就比考80分的孩子强。用世俗的眼光看，这当然算是一种教育效度测量，但不是一个人发展的效度测量。2009年秋天，我们高中同学搞25年重聚活动，6个班，天南海北来了160人。25年的风吹雨打，同学们的人生轨迹都不一样。就我们那个班，现在最有出息的，是一个在政府部门的副厅级干部，当时学习成绩平平；而学习总考第一的那位同学，现在是河南某一所大学一个老师。还是用世俗的眼光看，学习第一的和学习平平的两个人，谁取得了更大的成功？

人的心理发展是不可测量的，所以教育的效度在当下也是无法测量的。

我思考：那位学习平平的同学，为什么做的那么好？上学时，我们俩同位，他的风格一贯是“一切皆无所谓”，或者说心理素质相当好。正因为如此，他面前没有难事，敢于尝试，敢于创新。

当然，对学生而言，考试分数是一个重要指标，但请注意，绝对不是唯一指标。如果我们把眼光聚焦在“分数”这一点上，那么，我们的教育就会被“功利”、被“异化”——把教育的手段当成了目标来追求。

如果说为了追求学校眼前的利益，教育工作者就可以不择手段地为孩子博取“高分”，孩子的品格、心理、情感等发展怎么样，学校可以不重视、不去做，而这些指标是无法通过考试“考”出来。对孩子的一生而言，这些情感教育目标又是何等重要。但是否落实，家长不知道，上级部门也不知道，社会更不知道，而认为“高分数”的学校就是一所好学校。

从这个角度讲，教育是教育工作者的一种良心。

前天下午，我们学校举行七年级学生的军训会操表演。看到已经毕业的学生纷纷来到学校观看，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快快乐乐，幸福溢满我的心间。这是我任校长以来送走的第二批学生。我想，在重要的少年阶段，孩子们不论学习成绩孬或好，乖顺或俏皮，丑的或俊的，得了几张奖状抑或受到了多少批评，都已经无妨。因为他们在这所虽说有些陈旧但不乏美丽的校园里待上三年，接受一种幸福教育文化的熏陶，在自由、民主、相互尊重的空气里长大，与大爱满怀、朝气蓬勃的老师们教学相长，参加了那么多的体验活动，见到了那么多的场景，收获了自己的感悟、智慧和成长的乐趣，孩子们在学业、兴趣、习惯、人格、性情、心理、能力等方面，完成了他们应该完成的所有“功课”，我想，我们的教育才算真正完成了！

还记得暑期我到学校时，见到了我们学校2008年的毕业生，他们相聚在自己的母校，一起高高兴兴地谈论着他们的过去。不管男孩女孩，个头都长得比我高。他们围着我，人墙似的，说啊、笑啊。

两年来，凭良心办学，凭良心做事，凭良心待老师，凭良心待孩子，凭良心待家长。这就是一个教育工作者良心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