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还细雨连连,只是半个小时的光景,天便打开了,只是没有碧海蓝天的晴朗,一溜烟的走着。|||还在睡梦中徘徊着,一阵敲门声之后便看到母亲走了进来,抱着侄女,一番嘱咐便出去了,我还在浑噩的分辨着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时候,侄女已经坐到我的身上,一连唏嘘埋怨,只是因为还没有睡醒。|||侄女只有两周多一点,走起路来像一个快乐的麻雀,这个要优先于她说话的速度,可能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不能清楚的理解她说的每一句话,除了一些爸爸,妈妈之类的一些称呼。|||知了嘶扯着雨后沉寂的天空,像一个没有被解禁的定时闹钟,一遍又一遍的肢解着,我抱着侄女穿过小巷,来到母亲的住处,门没有锁屋里也没有人,因为要洗漱不放心侄女一个人在房间玩耍,就叫来了大侄女和侄子,他们一个十一岁。一个十三岁,虽然还没有退去脸上所特有的稚嫩,但是却有自己另有的成熟。|||最后一滴水珠压着茎叶,慢慢移动,瞬间滑下,茎叶弹回原状,然后又开始沉默的生长着,“1、2、3、4……”一遍又一遍的数着,大侄女传授着她所有的知识,像是一个老师,有点认真,有点严肃,我摸过头看着他们,又匆匆的移动着停留在口中的牙刷,风开始起,摇着后院的竹林刷刷的响着。|||天凉快了,绕过炙热的阳光,扑鼻的是细雨清香,锁上门,我推着电瓶车穿过小巷,跟梭着的三个小家伙像被放逐的小鸡,兴奋并欢悦着,小侄女坐在踏板上,侄子和大侄女坐在我的后面,启程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开上四十码甩着一栋栋小楼拉着长长的季风,我很满足,宅在这样的家中,烦恼中更多的是他们给我带来的欣喜和幸福。|||一刻钟的里程便到了江边,风愈来愈大,小侄女一动不动的坐着,也许是怕会摔下去,她紧紧的拽着插在车上的钥匙绳,像极了在课堂上打瞌睡的小学生,侄子和大侄女看着江边上的人家和搭起的码头“深刻”的议论着。|||江面越来越宽,已分不清是江还是海,还没完全漠去的潮水还在一遍遍的拍打着堤岸,五十米宽的芦苇成约一半摇曳在江水中,我们向前走着,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已经看不到另一边,江风像孩子一样踩着浪潮尽情的嬉戏着,席卷着的芦苇像波浪一样站起弯腰,在这站着与弯腰间人群也在忽隐忽现,有不间隙穿梭的,有停下了望的,有拿着铲子挖毛蟹的,还有岸边零散着散步的……|||大约又踏板前行了五分钟便到了目的地,沿腰拦起的一段新修的马路,接着沿江的坝堤,像T也像D,这边的人很多,只是零散的点缀着这长长的坝堤,最夺目的莫过于三五成群燎起炊烟吃着烧烤的,炊烟乱了却绕动了这孤寂的长江上空。|||侄子像是一个赛跑的选手,只是少了起步的信号枪,一季长长的嘶吼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大侄女拉着踉跄的小侄女蹒跚在这陡峭的“岩壁”小路,我跟在后面悠闲地走着,我喜欢这样不加修饰的场景,因为像是在走家乡的田间小路。|||留在石头间的江水在拍打中慢慢退去,一根根水草像是一个个美人露出水面羞答答的梳理她那长长的发髻,不见边际的江水上接踵着各色的轮船,直至消失在远处。|||一个锈迹斑斑的袋子上还涩涩的吸附着泥巴,“给你”侄子递过来一个盛着几只螃蟹的袋子,又雀跃的向水草边跑去,两个侄女也在石旁戏水,流动着的江水还是漠过了小侄女的膝盖,打湿了卷起的裤碗,欢笑已经淡去了湿衣的难受,她那么兴奋,传达着咯咯的笑声,荡漾在随波的江水中。|||天阴着又晴着,懒散的吹着江风,冲着冰心的江水,任时间在江水中慢慢的流逝……|||人们开始渐渐散去,我们也在人群中慢慢淡出这片江域,在路上大侄女和侄子又开始深沉讨论着,我想他们亦不舍这片徜徉在梦想中的江水——浑厚又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