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五月初,城市开始渐渐燥热。渐渐养成了凌晨醒的癖,睁开眼总要恍惚那么零点几秒,因为真的冷得像是入秋。真正被她扔掉的时候是在马路上,斑马线一下子就变成了百叶窗一样的眼镜,她甩开我手,当她的绝情遇到我的懦弱,甩掉我紧握着的手就变得不费吹灰之力。铺天盖地的悲伤毫无保留的一并倾泻于我,我抬头,眼光灿烂的一塌糊涂。我是不是该还站在马路中央的安全区,等你带给我的黑暗,漆黑了那么几个世纪的。我的手心执拗的还留着你的微凉,然后变成被放大的无限虚空,再由指尖淡回。安全区其实并不安全,我翻手擦了擦流下来的不知是汗还是泪,向旁边的小道走去。一旁有个老婆婆冒失的叫住我,诶,那个小伙,我看你面色红润,最近一定会有桃花运的,我卖你一个桃花结吧。我扔下50块钱,没有伸手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桃花结,转身走掉,没有听到老婆婆在大声的喊着什么。每个街头都陌生了,手在身体两旁不知目的的摆,不是摩擦着裤线,空落落的,把手揣进兜里,右手碰到了一个硬币,我把它抛在地上,正面向左走,反面向右走。相识了5年,相恋却只有4个月零两天,究竟是为什么分开了,我在念高中,她去南方发展,两个人不在一个城市。是她父母的反对,我父母的胁迫。是她腻在我的爱里太久了,需要些新鲜空气。还是,说到底,是她不够最爱我吧,是她太信任我,以为我会当她那句分手做玩笑,以为我会在她疯玩之后,仍旧傻傻的原地等她。可是回不去了,天蝎最记仇了。这个世界上,有些爱,不需要外力,自己就会崩解,一干二净。当我在北方想念她,她却已经在遥远的凤凰古镇遗忘了我,同样一干二净。就这么沦为爱情的阶下囚,该同情还是该嘲笑呢。我告诉自己节哀,一连娃哈哈结束一段恋情。我正在路上忘情的咬着吸管,手机响了,一看是她打来了,我抠下电池,用尽全力把电话卡扔到马路对面,我决定,再也不用爱情去征战现实,不现实。车停,我走,我挤在充满汗臭的车厢里,我憧憬着灯红酒绿,我憧憬着衣锦还乡。我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把喧嚣通通都隔绝在耳膜之外,只有车轮打磨铁轨的声音,有点小惆怅。终究还是不适应更北方的生活,我躺在白床单上,液体一滴一滴的流进手腕,生生的疼,再在最高处绽出似嘲笑般的气泡,执着的挤了一堆也不破。还是回去吧,我轻易忘记了当初踌躇满志的许下愿望,回去吧,回去暖一点的地方,再暖那么一点的地方。爱情这个东西,我细心钻研了数年,只是不消几天就被遗弃在灰尘之下了。我坐在冷饮店的座位上,很难过,总觉得这样的地方,应该两个人一起来,一男一女,除了同性恋。叫了一杯L.AN,冰块惨淡的浮在淡绿色的液体上,看上去懒懒的样子,深吸一口,冷冷的酸一下子就直抵舌根,有几颗牙不安分的疼起来,从神经的最末端。我打了一个寒战,然后继续折磨我的胃。在那之后,每当我回忆过往,心都会莫名的柔软下来。(插一句,嗓子疼。)所以再不打台球,再不玩大家来找茬,再也不看见美女就讪讪的去搭话,所以,再也不提及你,不是遗忘,就是深藏。5月的北方,我看你还下不下雪。说实话,我真的好怕冷,无所适从罢。我嘴角动了一下,我又想起她,那么高傲的人,无法容忍一场没有掌声和鲜花的演出,可是我无法做她最忠实最疯狂的观众。可是,可是她一个人在那个我很陌生她最熟悉的城市,还好么。我早就说过,我们不适合,可她非要在我深陷后,才慢吞吞的幡然醒悟,瞧,要害我花N多倍的时间去遗忘这一切。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听我发牢骚,不会看我矫情的文字。有些感情必定是用来错过的。有的时候脑子里空到极致了,也不舍得把过去统统的那些搬出来,唯恐它蒸发,消散,成为空气的几十亿分之一。我一直不承认她很优秀,可是现在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欣赏她了。又想起那句不知被我说了多少遍的话,无情的人,最后都活下来了,所以,我佩服她,赞一个再。再见她的时候,她笑着,眉毛没有舒展开来,微微蹙着。我挥挥手,然后转身走掉,每次都是这么灰溜溜的,逃,加速逃。结束了,就是没了,不要了,该丢掉了,消失了,不见了,找不到了,无法重拾。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我竟然就这样放下了,我想我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这一切,让我有了让血冲破痂的力量。结束了,小七第一次一下子写这么多字,好累啊,文里的她不是谁,只是个载体而已,假的,都是假的。
故事也是假的,只有文字是真的。小七身边的人都幸福吧,至于这幸福是不是我给的,我不去计较了,只要你们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