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来到。春天的水最先咕咕地,比小鱼的气泡要雅致得多,像是在试探,试探着伸出手,够暖了吗?冰层薄的透明,像一块透明的玉片,晶莹的样子令人怜爱,真想伸出舌尖品味它的滋味,阳光轻轻地照在上面,怕重了就照得融化了,阳光也是有重量的,春水真是可爱的精灵。天蓝得淡淡地,风中有一点点的暖,响晴响晴的天高高的,映得高楼上大块大块的粉刷色是那样地单薄,不再像冬天那样充满了色调感了,而是渺小了许多,缺了些生气,缺了些味道,仿佛是没有心情的女郎穿了件过时的霓裳,又没有人来邀舞,所以很是寂寥,只能落寞地站立在暖和的春风里,诉说着冬天的沉闷,越看越有些闷,是那种穿多了又坐在火炉旁欣赏窗外的美景,偏偏总是只能看见一棵杨树,而这杨树又偏偏一点美丽的感觉都没有,它和所有的杨树一样成排地懂事地站在固定的位置,没有人关爱他们,没有人理睬他们。但是,毕竟春天来了,换上华服走出家门,看看山吧。山上的雪化了许多,树还没变模样,还是冷冷的,偶尔有风吹过,粗壮的树枝一点不动,巍然屹立着,很严肃的面孔,在等绿色的树叶吗?小树略歪一下,像是冷了颤抖了一下,也在等春风吹绿吗?古人有踏春的习俗,“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真是潇洒。有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