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变

最近在深深的暗夜，总会很快渐入梦境，眼前浮现的总会有那么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梦靥抑真或假…常常出现的那幕景象：蝶变。春阳抚慰下一片粗大的叶子背后——一只毛毛虫终于诞生了。它在一片粗大的叶子上软软蠕动着，静悄悄，不着一丝痕迹。不，也许他还是有痕迹的，它爬过的那片叶子上在它身后留下浅浅的一行被啮咬过的痕迹，在幼虫时期它必须吸吮摄取足够的营养为日后蜕变而养精蓄锐。春末夏至，一切都欣欣然：漫山遍野一夜间山花烂漫，河畔一夜间绿树成荫，一夜间春步入了夏的怀抱春夏合二为一，丑陋的小肉虫也仿若在一夜之间蜕了好几次皮转化为蝶蛹。它在等待什么呢？静静的被那一层蜡质外壳轻轻包裹着，呆在叶底，是的它在等待一个时机，那个能让它破茧成蝶的日子。即使这个过程是如此漫长——于它而言是漫长的，因为说不准哪天它被农夫的农药毒死，亦或许它被哪个调皮的小孩发现摘了去被肢解掉，亦或是被天敌发现，瞬间成为别人的腹中餐……这一切危险都是未知的——它还是静静的束缚在那个蝶蛹里。突然地一天，蝶蛹开始破开一个小口，一个脆弱而又有力的生命开始伸出触角一样的东西窥探这个世界，大概是呼吸到了夏日阳光的味道了吧？一个纤弱的肢体在薄薄的蛹壳里开始蠕动，吃力的蠕动着，想要挣脱这个束缚身体已久的枷锁。或许人们都会以为那个湿湿的软弱的身体不能冲破这个对它而言厚重的壳，但是当我们拭目以待的时候，它首先探出了那个头，透明的双眼里折射出一个多彩的世界。它出来了，渐渐羽化，虽然它看起来是弱得不堪一击，任何的小虫子在它破茧而出的那一刻都比它强大，随时可以将这个新生的精灵吞噬。直到它完全见合羽化，翅膀变得有力起来，整个身体强大轻盈起来，有时甚至可以抵御比他它大好几倍的甲壳虫。羽化。羽化的那一刻，如此让人动容，原来生命可以这样强大，原来生活可以这样多彩。美丽的花蝴蝶，身着霓裳羽衣，很希望能见到“光明女神”在阳光下翩翩起舞。突然，阳光刺透过来，眼前一黑，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原来我一直在梦里。继续入梦，依稀看到它在翩翩起舞，轻轻点缀于花朵上，似香吻落于唇间，似轻嗅花之芬芳：它的美，触不及防，它起舞于丛林花间，翩跹于深山峡谷，或许不易被人发现，或许尽人皆知，两种命运就看它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飞，又将要飞向什么地方！它的努力，它能破茧成蝶；它心怀梦想，就能翩翩起舞——即使不是“光明女神”，它也一样可以很美。（游鱼小小2012.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