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云走 （ 95 ）

有一种痛，我说不出来，我一定要说出来。清明前几天，我写了篇短文纪念我奶奶，其实没写完，还有段伤感的往事搁下了。奶奶叫程玉华，爷爷早年因病去世了，三个孩子中，小女儿早年夭折了。奶奶始终没有找人家，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带大。大女儿叫朱桂英，我的姑姑，儿子即是我的父亲。姑姑很能干，是当时的妇女队长，姑父是大队书记。姑姑在生下女儿七个月后，一次大意疏忽失去了生命。这段往事很伤感，知情者也不愿意提起，详情一直不清楚。我问了母亲，因为母亲当时还没结婚，她仅了解大概情况。那天，姑姑去地里干活，感到体虚不适，当时拉肚子，就回去休息了。可能当时姑姑和奶奶都轻视病情，以为拉肚子是小病，没有及时去医院诊治，姑姑严重脱水，第二天人就不行了。看着懂事的女儿奄奄一息，一步步离她而去，奶奶痛苦万分，这种锥心之痛是别人感受不了，用文字难以表达的。奶奶后悔呀，后悔，可是没有后悔药。我试图想象那个生死别离的场面，每试一次，就感到胸口堵得慌。姑姑走了，留下七个月大的女儿，即我的表姐。从此后，这个孩子是奶奶的心肝宝贝。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对奶奶感情很深，不管时间多长，不管身在何处，奶奶的样子象是刻在我脑中，我的丝丝怀念尤如细雨滋润我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