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交车上,稍一偏头,被一剪精致的侧脸惊到,女孩是短发,双眼皮,其他的描述不出了,字句意不达处,难免倒毁了真实,总之未加修饰,那样貌美得独特,美出了自己的存在。有些漂亮女孩不去做演员真好。我长到如今,已经学成了大人的恶习,自然而然地要去推测人的将来。姑娘的笑和清爽该为她铺设许多美好,台阶或扶梯,自然也有困阻,多不成少不了。话说回来,这生命的难测,岂是我仅凭一面之缘就能预见到的?从一种压缩式的状态偶尔抽出身来,去瞧瞧别人的生活:商场里的促销员还在复读机似地工作,当真想问问她口干不干;排在我前面的阿姨买了很多生肉,家里的菜又要添色了;宿舍楼下面的建筑工在一块一块砖头地铺着路,有一位腰里还别着收音机,对,大声地放着。建好了高楼,垒好了花池,铺好了路,他们就要走了,这里不是他们的……当目睹一群人笑而后哭地送走了一个,当眼看着新面孔大批量地“袭”进来,这个庞大的机制例行着传统,送别、欢迎,因为惜别因为热情,因为冬夏之交,愈发让人觉得冰冷。凡是庞大的东西都很冰冷。于是,这里也不是我们的。不知道06级如何包容了我们,只知道我们必得学会包容。只因为,不可阻挡。都要走了,还争什么?也许在心里念叨了无数遍“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也许我还要怨愤,为什么不能用盖宿舍的钱再建个教学楼;也许餐厅窗口的那位大娘对谁都会微笑,笑到下一个世纪(好像不太可能),总之不只对我;也许到了到了那或痴或癫,或喜或羞,都将化为乌有,散开去。人所共有,何足道哉?自私的情绪早该淡去了。不然你若不舍得走,我留你十年,留不留?我活得比较幼稚,要么给我更猛烈的打击变得现实,要么我就继续幼稚下去。不过后者真的美好。最后,我想话唠一下,有点没头没尾,但都能打动……心里有一把尺子,是用最符合自己的经验铸成,不用听别人的声音,有想法有意动拿过来量一量,你就瞒不了自己了。若是自欺,你能觉察。我的苦难并不特殊,我的喜乐也无需炫耀,有许许多多杰出或失败的人忍受着同样的痛苦和不幸,享受着同样的安宁与快乐,有多么平凡。平凡,离平等、平和,远吗?每个位置都能攀天,也可堕狱。每个位置。勿自卑,勿自怜。不要盲目乐观,也别暗自灰心。黑白现实,精神世界是渲染色,是眼前的太阳镜。再深再暗的所在,都有更好的视野。尽人事,以后会发生什么,留给那些对别人的事比对自己的事更感兴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