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有些时候,憾叹时光的无情,青丝染雪,额头不再光洁,似乎总是觉得得到的太少,而失去的更多了些。岭上的松依然苍劲有力地挺着,不论是在哪个季节,它的身姿始终向着蓝天,是一种顽执还是一种不懈。此季,西风猎猎,野菊也缩在一隅,岭上,惟有松的挺拔依旧傲然,虽,皮皱得如同年迈的老者,然,枝干里涌着的依然是满腔的热血,一如往昔时节,青春从不曾被时光抢夺,慕它的坚韧,想来,皆是风霜雨雪的磨砺,铸就了松不畏惧苍迈的气节。多想在松的身上汲取一些高洁来沁染我低落的思绪,却又总是无法真正地做到淡然。梦想一个一个地破灭,我没有办法在跌倒的地方在站起来,逃避,是一种懦弱,明知这一点,却还是无可救要地循着这条路在蹒跚而行。不断地转换环境,不断地与旧友离别,渐渐地,我没了方向感,不再轻易将情感宣泄,渐而,孤单便无情地缠上了我。不由自主地去拒绝,一切外来的关爱,哪怕,来得很亲切,于我,都无法感动。血渐渐的冷了,情渐渐地淡了,我眼里的天空也不失去了蔚蓝的颜色,心,便如那结了冰的湖,再也无法漾起涟漪。似乎一切都停滞了,花不再开,蝶不再来,惟有那无情的岁月逝若光梭,镌着我的眼角眉边。步履一反轻盈,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好累,愈来愈无力前行。我眼前的世界,只是柳暗,没了花明,沉闷而亘长的叹息亦无法泻出扉底的郁结,扪心自问,我错吗,错在哪儿?没有权利去怨恨什么,怨恨难道不是爱的结果吗?繁复的情感如同一团乱丝缠绕在一起,没有办法理出头绪。人生没有回头路,虽然,惧怕了苍老,不忍去回首,然,我却沉沦在自己的郁怀中无力挣脱,惟将期望寄于下一个轮回,来生,不再与今时的曾经相遇,不再记得今时的擦肩回眸,不再因了无法偿还的太多的情而委屈自己;不再为他人的错误而伤了自己,伤得如此深切,痛得直不起我的自信,痛得没有胆量却面对那一脉温情。期望下一个轮回,做一枝雪里的梅,静默里独开,淡然里与流年相携,只请风来,只任雪埋,只凭一缕幽馨,在方寸之间浅浅地绽,幽幽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