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在无聊中翻阅一本杂志,意外看到这样一段;一个南方女大学生,性格内向无人理解,有同学与她谈心交朋友,她总觉得对方不适合于她交朋友,认为自己的心是一片海,任何人都不可能理解,也无法理解,使她独来独往,孤单寂寞,于是她想在遥远的北方找一位男孩,能诉说衷肠心心相印的男孩做哥哥,能和他永远永远地保持着纯洁友好的兄妹关系,让心得到关怀和理解。|||这种奇妙的想法提醒了我,其实我也是这样一个人,孤单单的似乎与世隔绝一般,偶尔有几个令居与熟人来聊上几句,又觉句句是多余、是废话,又恨不得把他们赶走而保持独自的沉静。于是我也想找一个好妹妹,离我很远很远,永远不会因为什么而生气而别扭,永远能互通心曲、互诉衷肠,能理解我到像是自己的想象。|||我在爱之桥中找到了一个生活坎坷的姑娘,和她通了信,她叫章艳彬,四川人,比我小两岁,高中未毕业。她语言很风趣,也很温柔,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我很高兴找到了一位理想的好妹妹,信息通了,我们的信件频繁了,互相吐露真情。我告诉她我结了婚,有个三岁的男孩,我爱人很漂亮,很会做家务,只是无文化,不识字,与她没有共同语言,我的心思对她来讲是一团迷雾,使我在精神上感到寂寞和孤独。|||她也告诉我,她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她说她学生时代很用功,成绩一直很好,读高中时痪了病便失学了,之后在家喂了两年猪,再后来经令居介绍与同乡一位男孩认识并结婚,过了三年没有孩子,婆母吗她,丈夫冷眼,他们离了婚。她说她登征婚启示并非想找一位称心如意的丈夫,而是要找一位心的朋友、心的寄托,她说她这辈子不想再结婚。|||我们在信中什么都谈,谈事业、谈人生、谈家人、谈朋友,又一次谈到了我妻妹,妻妹比我妻能干得多,初中毕业,能说会道。以前,妻父、妻母都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感到骄傲,后来我来到这个家,也把她当成我们家唯一的出路。妻父死后,我承担起家庭的重任,我尽量不让她受委屈,使她心想事成。|||九四年形成一股打工热,她要去打工,当时已是秋高稻熟的时节,我答应了,借来钱给她路费。旁人问我;正当收割,怎么把你妹妹放走呢?我只是说;她要去就让她去吧。其实我也有一种难言的沉痛,只想让她开心,不觉在这个家庭中束缚了她的才能。|||收割时,我一个人挑上公路,一个人上车,妻子背着儿子牵牛,一切的一切我都挺过来了,春节到了,她来了信,说;天凉了,要我们添上衣服,关心我儿子的身体,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我很感动,也得到了一份莫大的安慰,同时我也更觉她一定能走出一条属于她自己的路,干出一番常人不可为的事业。九五年十月,她回来了,带着她的信念和满足。|||回来后,开始有人给她介绍对象了,一连几个她都没答应,闲谈中别人问她,回来后十月份工资是否不要了。她说托别人寄回来。别人又问,假如别人不寄呢?她十分自信的说,托付肯定要托付个可靠的人。几天后工资寄回来了,还有工资单,她要我取后给她存一年定期。|||在我认为;别人给她介绍对象她不答应,是否在广东已谈了朋友,并且这人一定是她说的那个可靠的人,一年后将回来,可我的估计是错的,预料外,她答应了我老家的一个男孩,那男孩小学没毕业,还有一点调。我反对,我完全是为她,她却执意答应了。我很痛心,她辜负了我的一番好心,辜负了我的殷切希望,我感到沉沦懈气,为她感到难过甚至老火。|||要去男孩家过门,我决意不去,可后来我还是去了,原因有三个;其一,使对方与媒人太难堪,再也没有人敢来说媒,妻妹若错过了青春是我之过。其二,若别人不敢说媒,而我的亲戚给她说媒,她会认为是我故意挑拨,让她嫁给我亲戚的朋友或是朋友的亲戚。其三,若这次不成下次再找一个,生活过得不如意,一定怨我,认为前者必好。所以我还是去了,似乎是一种委屈,一种耻辱。|||等下次艳彬给我写信时也谈到了她的妹妹,她说她妹妹也有着我妻妹类似的往事,她当初也阻止过,可她妹不听,后来结了婚,生活过得很美满,使她再也羞于到她家做客,她劝我别为这事犯愁。|||其实,我很感谢她,真的,有些话虽然只是说说而已,并且这些话人人都会说,人人都能说,但总起不到那么好的效果,她的话使我的心得到安慰和理解,得到一种无谓的补偿。|||文/香芹|||九六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