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5日,第五届“十佳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颁奖典礼在全国人民大会堂举行:超导专家赵忠贤、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等十人获此殊荣。在十位获奖者中,只有一位女性,而且是一位“女少将”,她就是北京军区总医院副院长兼皮肤科主任、博士生导师、皮肤激光美容整形中心主任、全军皮肤损伤修复研究所所长杨蓉娅。
在接受采访时,面前的杨蓉娅端庄美丽,亲切健谈,并没有想象中女将军的威严。但是听了她的经历就会知道,外表柔弱的她,内心却有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
她的经历坎坷丰富:用她自己的话说,“工农教学兵医”全干过:下乡插过队,在炼油厂当过工人,大学毕业后留校当过教师。成为一名军医后,她白手起家,将一个只有两间诊室、三名医生的小小科室发展成为拥有上百名医护技人员的全军皮肤损伤修复研究所;她带领攻关小组,在临床一线的实干中搞科研,获得了军队及地方多项医疗成果奖。
今天的她拥有诸多荣誉与光环:全国“三八红旗手”、“全国妇女创先争优先进个人”荣誉称号,个人荣立一、二、三等功各二次,全军一级英雄模范,“共和国卫士”荣誉称号,连续四届担任全国人大代表……这些荣誉无疑令人艳羡,但是却很少有人看到,这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与付出。
“我是一名军人”
1988年,杨蓉娅研究生毕业,成为北京军区总医院皮肤科的一名医生。她也是当时北京军区引进的第一位皮肤专业硕士研究生。然而现实却并不那么美好,杨蓉娅常用“两间房,三条枪”来形容那时的情景:3名医生,其中2名还是护改医,两间小诊室,没有病房,一台单筒显微镜是科室唯一的“高科技”设备,看病也只能看看简单的皮炎、湿疹及癣症。搞科研,简直是无从谈起。
面对这样让人心寒的工作环境条件,曾经踌躇满志的杨蓉娅不止一次地失落过。但她很快调整了心态。 “我既然来了,就不能将时间蹉跎于抱怨和后悔”。她知道,条件不是等来或找院领导要来的,科室要想发展、要受到医院的重视,先要自己干出点成绩来。
“当时的第一个念头是,要学本领!”她先是到北京协和医院进修临床一年,之后又作为访问学者,赴美国纽约大学医学中心学习皮肤病理及皮肤外科两年。
在美留学的生活十分辛苦。每天早上五点多起床,倒两次地铁,七点钟就得进工作室开始跟着导师阅读病理切片,大多都要学习工作到晚上八九点钟才能离开。在导师和同学们眼中,这位来自中国的姑娘总是“那么勤奋,那么安静”。
杨蓉娅的导师是世界著名的皮肤病理学会主席阿克曼教授。在来自各国众多的学生中,开始,教授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她。直到有一次,杨蓉娅在协助导师工作时,导师问她在显微镜下看到了什么,她马上用英文报出该病理切片所显示的病种、在计算机内的诊断代码及该病的临床表现及鉴别诊断等。导师惊讶地盯着她良久,高兴地说:“Doctor Yang,you are so great。(杨医生,你太了不起了)”。因为病理切片病种复杂、分类繁多,导师自己编制的这一套计算机诊断程序,不要说记住它的诊断名词及代码,能看懂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了学到这套诊断技术,她白天留心观察记录,晚上用心整理和记忆。
为了支付生活费,还要勤工俭学。她去教堂做过穿珠子、编织首饰的手工活,穿到两眼发花,一双拿听诊器、做手术的手被勒出了血痕;她也在老年公寓为一名久病坐轮椅的老人当过家庭健康护理人;她还在中餐馆打过工,负责后厨外卖餐的打包,由于人手少生意忙,动作稍慢餐盒和订单就会在她面前堆成小山。一次手忙脚乱中,一大盒滚烫的鸡汤浇在了大腿上,情急中手扯衣裤,不料顺手指印起了一大片水泡,痛得钻心,她最终没舍得去医院,自己简单地处理了水泡并用纱布包扎创面。躺在床上一个星期,没少流泪。至今,腿上还留有这伤痛的记忆。
两年学习期满后,她的优秀给导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导师再三挽留她。面对优厚的待遇和先进的工作及科研条件,杨蓉娅还是婉拒了。“当时脑海中并没有多么宏大的口号,或是什么样的豪言壮语,只是简单的一个想法:我是一名军医。”
[责任编辑:李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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