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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昆明4月7日电(记者杨静 傅云威 李怀岩)在亚洲最大的鲜切花交易市场——云南省昆明市斗南花卉市场,一位穿着红色羊毛衫的老妇人,徜徉在人潮花海中,身材微胖的她并不起眼。
然而,郑继兰这个名字却在云南乃至全国花卉业界广为人知,人们亲切地称她为鲜花“老干妈”。
从花农到董事长,从土里刨食到闯荡国际市场……完成这样的华丽转身,只上过小学二年级的郑继兰用了20年。这是中国花卉业飞速发展的20年,也是郑继兰实现人生逆袭的20年。
如今,她所创办的花卉公司在滇、黔两省拥有4个花卉培育加工基地,占地5000余亩,直接创造200多个就业机会,年产值上千万元,产品行销日本、俄罗斯、沙特等国。
在云南宜良县的培育基地,郑继兰拿起一盒保鲜花成品告诉记者,从采摘到制作完成需多重工序,仅优选一项就要过四道关。
一说起保鲜花,年近花甲的郑继兰就来了精神:“当初日本同行封锁技术,如今他们反过来向我们拜师学艺。”
2005年,郑继兰在一位日本客商那里看到一款奇异的新产品。这种花色泽鲜艳,可保存3到5年,价格是普通鲜花的10倍。对方说,这是“保鲜花”,是高科技产品。郑继兰想探究技术时,对方却守口如瓶。
“日本人能搞出来的技术,咱中国人也能。”郑继兰下定决心,投入逾百万元研发,终于逐步掌握了具有完全知识产权的“保鲜花”技术,成为中国该领域的领跑者,近年来还研发出了具有防水功能的保鲜花。
鲜花“老干妈”也有烦心事。郑继兰说,中国的花卉育种技术还差荷兰、日本等花卉强国一大截。她以荷兰花卉品种“北极星”举例说,当初单购买专利就花了9万元,每卖出一株花,还要分给荷兰育苗商8块钱。
郑继兰的烦恼得到了行业人士印证。云南省花卉产业联合会副秘书长陆继亮告诉记者,中国花卉业规模大,但创新力不足,单位面积效益低,育种技术落后,这些都严重制约了产业发展。
陆继亮以玫瑰为例介绍说,中国每平方米产量一般为80支,而国外现代农业设施环境下为300支左右。此外,育种短板也很突出,中国市场上的鲜花种苗,98%都从日本、荷兰等国引进,且不少都是过时品种,对外依赖度居高不下。“每卖一盆玫瑰至少要给人家10%的专利费。”他说。
在云南省农科院花卉研究所副所长李绅崇看来,要实现国内花卉业提质增效,必须实现专业化、标准化、精准化。“郑继兰式的单兵突进,可能在某些细分技术取得突破,但要全面缩小与国际先进水平的差距,则需要一定规模的专业科研团队常年跟踪攻关。”
“我们守着这么大的市场,没有理由不奋起直追。”李绅崇认为,这些问题需要政府、市场、科研机构多方合力解决。
在创业干事的征程上,郑继兰不孤独。鲜花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上千亿元的产业。据中国花卉协会统计,截至2015年底,全国花卉种植面积130.55万公顷,销售额1302.57亿元。
采访路上,郑继兰不太熟练地摆弄着手机和上网本,向同乘一车的记者分享她的产品照片、项目规划、与客商沟通的记录。郑继兰说,她还有更大的梦想。“今后还要推出鲜花糖、鲜花啤酒等系列产品,搞鲜花旅游体验园、园艺养生培训项目,要干的事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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