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远离家国、素不相识的异地他乡,处在这样一片僻静无人、秀丽如画的风景名胜区,又与这样一名素昧平生、俏丽可人的小妹纸呆在一起,我陶醉了,没喝酒也已经感到有三分酩酊。我彻底忘掉了一切,让那令我不痛快的所有远远走开,见鬼去吧!
我甚至有一股想把面前这个小妹纸紧紧地拥抱起来、好好地吻她一阵的冲动。可我不敢,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担心我的鲁莽无礼会把她吓坏,拂袖而去,乃至报警,那我就糟糕了。
下山途中,我看到有一面墙上雕刻着龙的图案,于是继续炫耀自己的博学:“这条龙每只脚上肯定是3个爪子,跟鸡爪子一样。你信不信?”
花子当真凑过去数了起来:“真的是3个爪子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我说,“龙足本来是有5个爪子的,像咱们人类一样。因为龙本来就是最尊贵的神灵一般的特殊动物,它是皇帝的化身,是‘天子’,怎么可能不是5个爪子呢?可是后来传到了韩国朝鲜,他们给减了1个爪子,成了4个爪子,因为他们不是皇帝,只是国王;而日本的龙是从韩国朝鲜那边传过来的,又弄丢了1个爪子,于是就变成三爪龙,像鸡爪子了。”
花子被我“忽悠”得对我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看来,我已经深深把她征服了。
日本女子难道就是这么容易被“忽悠”的?
此时我们来到一间挂着“唐车”牌子的小亭前,里面摆放的其实是一辆中国古代的马车,反正在日本以及全球东西方各地,对中国古代的东西都冠之以“唐”的名号,唐朝对世界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中国人就叫“唐人”,中国人聚居的地方就叫“唐人街”。
我站在唐车旁,花子给我照相。我突然灵感绽现,心血来潮,双脚一前一后,不断抖动;两手交叉在胸前,一推一拉,表演了一段“骑马舞”。最近韩国“鸟叔”朴载相在其歌曲《江南Style》里大“秀”骑马舞,很快风靡全球。我今天也现学现用,展示了一把。
这可把花子逗乐了,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她心里或许在想:“呵呵,这哥们,太有才了!”
鸭川是京都的一条最重要、最美丽的河流。我们信步来到郊区,到了鸭川河畔,看到这河水清澈见底,水中的小鱼小虾、细沙卵石……粒粒可见,非常干净,差点可以当饮用水喝了。想想咱们中国的河流,有几条没有被破坏、污染得浑浊恶臭、肮脏不堪呢?真是羡慕人家的环保意识和生存环境。
鸭川堤岸是京都著名的休闲大道。清澈蜿蜒的河流,水面飞禽时栖时纵,河上架着各式小桥,两岸杨柳依依、百花盛开,远处群山逶迤、苍翠如屏,人们在河畔看书、遛狗、野餐、观景、慢跑……情侣们成双成对、卿卿我我——还有我们这二人。可我们算什么关系呢?
在一片比较开阔的水面上,零散地突兀着几块或大或小的石头。我指着其中一块石头,开玩笑说:“这就是你们的家乡。”
花子在被我“忽悠”了许多次之后,知道我这是在逗笑她,所以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显得格外吃惊,而且静静地聆听我的下文。
我说:“你看看世界地图,你那位于汪洋大海上的奄美岛,是不是很像这片水域上的这块石头啊?而这块比较大的石头,与周围的一些小石头,是不是组成了一个‘奄美列岛’啊?再加上附近的这些大小石头,那不就是‘琉球群岛’吗?”
她看了看,想了想,表示认同,点了点头。
继而在德川幕府家族一位著名历史人物德川庆喜的纪念馆里,我看到他的老照片旁挂着一个条幅,那是他自己以其著名诗句写就的书法作品:“长啸一声天地宽。”多么豪迈挥洒、气势夺人!想想自己的遭遇,不也应该这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放开它!
下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眼看天就快要黑了。没想到,我与花子在一起已经呆了有10个小时,把京都的这些名胜古迹几乎游了个遍。大家肚子都饿了,很自然地,我邀请花子一同去吃晚饭,去喝酒,以对她今天的“导游工作”表示由衷感谢。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显然,她也觉得和我在一快挺愉快的,总之是还不算太差吧,没有考虑马上就走。
朋友们也许以为我这是典型的在“泡妞”,寻花问柳、好色求偶什么的吧,其实我刚开始并没有这个想法,纯粹是打算找个游伴罢了,后面所有的这些都是出于顺其自然、顺理成章,该来的就来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否则我就是存心不良,心眼不好,满肚子坏水,一开头就有觊觎人家小姑娘的卑鄙念头,那可太冤枉我了。
我与花子找了一家小酒店,喝啤酒,品尝京都当地的特色小吃。
比如汤豆腐,那是京都料理中的名物,就是将切好的豆腐块下在锅子里,边煮边吃,调料很简单,如酱油廱花、生姜泥而已,是一种清淡但有味的素食。
还有怀石料理,日本国普遍极讲究的怀石料理正是传自京都。相传古时候,京都寺院里的禅僧由于吃得很简单清淡,还没到下一次吃饭时肚子就饿了。于是僧人将温暖的石块抱在怀中用以驱除饥饿感,因此而留下了“怀石”的名称。后来怀石料理就指传承这种简单清淡、追求食材原味精神的料理。蔬菜、豆腐、木耳、蘑菇之类,的确保持了原汁原味,新鲜可口。
鸭川河的水那么清冽,我想京都酿出来的酒也一定不错。果然,尽管只是一般的啤酒,口感却很好,清醇顺溜,喝起来很爽。
就这样,我们俩一杯一杯地干了起来。没想到,花子这妞还挺能喝的,我一杯她也一杯,一点都不亚于我。这样豪爽、配合的妞儿,谁不喜欢?
我给她唱日本歌,当然是用中文:“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之春天……”她也唱了一首,是流行歌曲,可惜我从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