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在哪,当大成强硬的双手触摸我裸露的肌肤,我真的暴发了,感觉情欲象洪水般将思维冲走,大成的疯狂舞动让我浑身颤抖,我不停地尖声大喊大叫,以致有次大成不得不停下运动,端详着我汗水迷乱的双眼,看我是不是真的疯了,事后,我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电视画面里冲浪的镜头,这种感觉我从来也没有过。
三、
快十月的南方依然闷热。傍晚,室内还开着冷气,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到来才变成这样的鬼天气,还是一直就是这个闹心样子。
我站在公寓十八层楼永哲的房间透过窗户往下看,觉得这个世界真有意思,象导演着一场宏大的迷你型哑剧,车来车往,人流穿梭,象一群蚂蚁在雨前紧张地搬运着什么。马路对面的大商场门口挂着大红的灯笼,我想了半天,应该是庆祝国庆了吧,楼下一群老太穿红着绿在那使劲地扭着,好象在卖力排练腰鼓。我扭头看看这小小的公寓,一床一柜,有种鸟在笼中的感觉。
我喜欢听大成肆意大笑,喜欢听大成说的那些无聊黄段子,说什么女人上面是开关按钮,下面是电源插座。指缝里夹着硬币让我猜迷语,直到我说“别夹那么紧我拨不出来”,他放声坏笑。我喜欢大成那身硬邦邦的肌肉,他的触摸能让我止不住地瘫软成一滩水,我更喜欢他急风骤雨式的撞击,能给一种海中冲浪的强烈感受,这些都是永哲曾经没有给过我的。我希望永哲能发现什么,让我有一次报复得逞后的快感,让他知道他的老婆现在和他最要好的朋友暧昧,我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男人香水的味道,可我的希望一直落空,永哲这些天好象从人间蒸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算什么意思?我越来越鄙视他,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我甚至想不再折磨,从此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我的电话在口袋里无声震动三下,不用看,这是大成给的暗号。我急匆匆下楼打车直奔华泰大酒店,我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女人,我从心底里对自己说:“让这些天见鬼去吧,这是最后一次,从此我不认识什么陆永哲,刘大成。”
程序很复杂,结果很简单。大成满头大汗心满意足把头枕在我汗液淋漓的腰腹上。喘息未定,他的手机响起来,不用问, 是他老婆小涓打过来的。大成尽量平息气喘,我知道他会说这次又在哪出差,柔声说:“涓涓,早点睡哈。”不厌其烦地交待着别光顾着减肥身体最重要之类,显得是那么的关怀体贴。我空洞的意识里突然泛起在家接听永哲电话,是否他也躺在某个女人身边,说着同样声调同样的话?我突然抬起头狠狠地在大成的胳膊上咬了一口,感觉到自己的牙齿穿透他的皮肉,大成痛得啊呀一声大叫,手中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到床下,他惊愕地扭头看着我。听得到话筒里小涓急促的问话:“大成,你怎么啦?”大成赶紧府下身拾起电话:“哦,没没什么,光顾着和你说话,烟烫着了手。”这谎言听着多蹩足。傻子都能听出来不是那么回事。
大成关了机,声音中夹着怒火:“咱们不是都知根知底吗?”
“我知道你什么了?好笑。”
“我有老婆我有家,在这里,大家玩玩很普遍的,别那么小心眼儿,爱玩就玩,玩得不开心拉倒!”
大成的话让我震撼,我心里歇斯底里对自己喊:玩吧,玩火自焚好了。我拉过大成的胳膊抚摸那几颗青红的牙印,一把把他的手按到我的胸前。那夜,我们疯狂地作爱,直到精疲力竭,不省人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人重重开门,我猛然惊醒,看到小涓脸色惨白地站在床边,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俩,那种眼神很可怕,我无法用词形容,感觉象小时候姥姥描述狼外婆准备吞噬猎物的那一刻的印象,小涓猝然弯下腰,把自己的一双高根鞋奋力扔向大成,然后光着脚,一句话也没有说,急促地转身踉跄往外奔,大成慌乱地使劲往自己身上胡乱套着衣服,赤着脚追了出去,一路喊着:“小涓,小涓,你听我说……”而我,却象一个局外人,扔在这里没人管了。
四、
我的“大姨妈”又迟到了,本来我的周期就有点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次我感觉有些不对头,开始感觉到恶心得厉害。想起来有点好笑,本来想到这个城市,和永哲要个孩子,从此过上一个三口之家安定的生活。结婚不久,有过一次孩子,永哲认为没有物质基础,执意不肯要。现在,如果真有了,我知道那不是永哲的,这让我很迷茫,我真的不想去证实,尽管很简单,只需一张试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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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的生活习惯调节得很好,晚上十点就寝,雷打不动。现在却总是失眠,好不容易熬到睁不开眼球,却总是回到同样的梦境。我的中学那个高高瘦瘦的戴着深度眼镜严厉的班主任总是出现在大学讲台上,而每节课都是考试,我总是看不清一个字,我想偷看邻座永哲的,被老师发现,如是开始出现老师严厉训斥肖雨同学的画面,往往在这个时候,我在羞愧难当中醒来,再没了睡意。这样的日子,让我甚至后悔不应该订一周后的机票,为什么不是明天就走,还留恋什么呢?等谁?
五、
华灯初上,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霓虹灯闪烁。心里一阵阵地泛酸,我知道不需要再去证实,我站在窗前苦苦地笑了,孩子,你来得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