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故事,纯粹TMD是故事!我心里在咕噜,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然而我也知道,岳梅不会拿这种事儿开我的玩笑,她从不做那么无聊的事儿。那么,就一定是真的了。嘿,哥们居然当爸爸了。我有一些欣喜,我是喜欢孩子的。可是,没了,只有二十八天。
我开始伤心,我只做了二十八天的爸爸。
我理解岳梅的做法,她不想因为孩子来要求我做出选择,她个性太强。可是,她也应该事先告诉我的,我真的会为这个孩子做出选择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喜欢孩子,尤其是女孩儿,尤其是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生的、属于自己的女孩儿。我没有幻想,我知道,这样对岳梅和孩子都不公平。
沉默了好久,岳梅突然招呼也不打一下就走了。我想留她,但是,话堵在喉咙里,没有发出来。
一个人坐着,啤酒没了,我又叫了一瓶。
我开始自责,深深地自责,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流氓,充其量是雅痞。但是,我现在开始觉得自己就是流氓,而且是最低级的那种,不仅肉淫还意淫。
我开始一只一只地抽烟。
孩子,我的孩子。GOD!我做了些什么!
手机在响,号码是褚红艳的。
“又在哪里玩儿呢?”她的声音轻松而快乐,听起来就像这个春天。
“酒吧。”我闷闷地说。
“声音听起来不好嘛,又被老板骂了?还是跟岳梅吵架了?”她吃吃在笑着。
“你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我面前!”我命令她,然后挂掉电话。我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褚红艳来的时候,我正喝着第N瓶啤酒。她一坐下就说:“天哪,你喝了这么多?不会叫我来买单吧?我可没带钱。”
我抬头看她,什么也没有说。
褚 红 艳
坐在去酒吧的出租车上,我就在想,为什么就一定要去?好没骨气哟,苏磊就认定我一定会到,那种态度对我。完蛋了,对他,欲罢不能。
苏磊一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不然,他总是会笑嘻嘻的,快乐得像个大男孩儿。我喜欢他的性格,和他在一起,轻松。不会是又跟岳梅吵架了吧?我猜测。每次他们吵架,苏磊都会找我,说一大车的话。真是不想听,那对我是一种刺激。可是又不能不听,有时候就想,不如只做他的朋友,而不是一个爱着他的女人,这样什么事情就都没有了。
苏磊的情绪低落,很少见他这样,即使是跟岳梅吵架也从不这样。本来还想和他开玩笑,但是看他的样子是不行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紧张地问他。
苏磊把头低得更深了。他的忧伤让我在酒吧里那么阴暗的灯光下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心疼。
我伸出手,轻轻在抚摸着他的头发。我喜欢他的头发,浓密而干净。他猛地抬起头,一脸的眼泪!我被吓住了,连手都来不用收回,就愣在那儿了。苏磊用手重重地擦了一下眼泪,很响地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努力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冲我强笑了一下。但是,不知是什么使得那笑容变得僵硬而恐怖,他选择放弃了笑容,继续紧皱起眉头。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苏磊沉默着,一声不吭,他看着我,可是我觉得他眼中并没有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过那样的神情。我紧张起来。
“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一定上要说呵,你别让我担心。”
“我--”苏磊迟疑了一下,“我做了二十八天的爸爸。”我惊恐地看着他,我的表情应该很滑稽,引得他发笑。“别这样儿,你像看到了恐龙。”
我闭目静了一下,问:“岳梅有孩子了?”
“没有了。”他低低地回答。
我更惊讶了:“你,还有别的女人?”
苏磊生气地看着我:“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你……”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没有了。我说了嘛,我只做了二十八天的爸爸。”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们就那样僵持着,空气里除了让人晕眩的烟雾,还有让人几乎可以窒息的阴暗的灯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我看得清他的心情。苏磊一直想装得轻松,但是他实在是轻松不起来了,眉头被压得越来越低,低得令人惊奇,最终,他实在不堪重负,终于伏在桌上,低哑地抽泣起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面对他,我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厌烦。为此,我感到惶恐,此时,苏磊是急需要安慰的。可是我一想到,有一条生命就这么从世上消失了,我就烦闷,渐渐地,居然有一种拿起杯子扔向他的冲动。
大约五分钟,苏磊的抽泣渐渐地停下来了,抬起头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是个东西?”
我点点头。
苏磊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怔住了。
“是你的不稳定,造成了几个人的伤心和一条性命的消失。”我慢慢地说着。苏磊不敢看我了,拿起杯子,狠狠地喝光杯里的酒,而后,很明显地辩解道:“但是,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没那样儿想过。如果我知道有这个孩子,我一定会娶岳梅的。”
“不管想过程怎样,现在结果这样儿了。无论你想与不想,孩子是没有了。”
“我知道,可是我……”苏磊继续还是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我越来越沉的脸,便止住了。
我心中不禁暗暗欣赏岳梅,我觉得她是很有勇气的,我扪心自问,我是没有勇气自己承担下来的。当一个女人,躺地手术台上,孤独地毁掉自己骨肉时,那种痛恐怕是男人永远无法理解的。想到这里,我仔细地打量对面这个人,以前,我认为他是完美的,但是,今天我看到了他的缺点,偏偏这个缺点对我来说却是致命的。苏磊并不是个坏人,只是,他是一个不能负责的孩子。我无法期待他的成长。
我想,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我拿起皮包,对苏磊说:“我想,我敢离开你了。”
苏磊抬起诧异的目光看我。我不得不解释到:“我的意思不仅仅是现在的离开,而是永远地离开。”
我转身向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他说:“除了你和岳梅的婚礼,否则,不要找我。”
出了门来,才发现,门外与酒吧那低暗、矮小的格局相比,原来是那样的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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