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自全说,直到去年 11月,孩子打电话说决定做变性手术,我们听后很震惊,一下子接受不了。今年8月16日,父亲从新疆石河子来到了北京,希望与孩子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劝说 他改变想法,但发现孩子的态度很坚决,并且表示生活没有意思,如果不做手术,都不想活了。回家后,父亲便开始咨询医生,医生告知他,目前孩子的内心很痛 苦,甚至可能会想不开而自杀。
所以他现在也慢慢地理解和接受,“作为父母希望孩子能够活下去”。
蒋自全说,今年2月份,在家里同意其手术后,为了能够顺利做手术,他也帮着办一些手续。对于术后的名字、性别的改变也向当地派出所咨询过,需要等手术后医院开具手术证明才能办理。9月6日,孩子到泰国做手术,等手术结束回京后,父母会到北京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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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术后会做好姐妹
“他想做的喜欢做的事都支持。手术后,一样会做好姐妹”
蒋伟豪还通知了他的一些朋友。作为与蒋伟豪有4年交情的好友珠珠和张琳君,在得知此事后并不惊讶,而是表示支持。
好 友珠珠称,蒋伟豪为人很好,讲义气,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能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从而成为好闺蜜。好友张琳君也同样肯定了蒋伟豪的人品,同时表示,他打扮 比较中性,谈吐举止都很像女生,他也不避讳地承认自己很喜欢做女生,2年前曾听他说起想变性一事,以为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要当真了,“作为朋友,他想做 的喜欢做的事都支持。手术后,一样会做好姐妹”。
□观察·变性人
个人情感成变性人巨大难题
蒋 伟豪说,至今他都没谈过一场恋爱,他希望做完手术后,能找个真正接受他的人结婚。但在对几名变性人采访后,记者发现,在他们做变性手术之前,经历的心理煎 熬基本是一致的,他们都面临着另一个巨大的难题——感情。他们要么是偷偷地喜欢,却又不敢见面,要么是在不告诉对方自己是变性人的情况下,偷偷地结婚,但 被发现后,只能选择离婚这一条路。
离婚后选择消失不见
主角:小小(化名)年龄:40岁籍贯:四川变性手术时间:2003年因为小小已经失踪,很多朋友都已经无法与其取得联络,记者辗转找到了小小在北京的朋友叶先生。
叶先生说,他们已经有5年的时间没有联络了,因为小小更换了住址和电话号码,想找也无从找起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地消失了。
叶 先生回忆说,小小是四川人,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其他男孩不一样,就想着做个真正的女生才是幸福的。2003年,小小跑去了韩国,做了鼻子的整形手术,然后回 国后直奔北医三院隆了胸,再然后就是马不停蹄地飞赴泰国,做了下体手术。由于小小本身有1米7多,身材很瘦。“因此做完手术,非常漂亮,比女人还女人”。
2008 年,因为不满自己的面容,小小又在京做了下颌手术。叶先生说,也就是在这一年,小小遇到了一个男子,随后两人陷入热恋并很快结婚。叶先生说,从交往到结 婚,小小一直都没敢告诉对方自己做过变性手术的事情,他只是说自己出过车祸,做了微整形手术。婚后,两人的感情一直在升温,小小后来告诉叶先生说,当时他 觉得丈夫是真心爱他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结,他还是将自己做过变性手术的消息告诉了丈夫。
叶先生说,预期是好的,但结局却是相反的,小小将消息告诉丈夫后,对方根本无法接受,并立即办理了离婚手续。小小给叶先生看了离婚证后,便离开了北京,没有告诉任何人去哪儿,而且手机也换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周围的朋友都和他失去了消息。
偷偷网恋不敢见面
主角:丝丝(化名)年龄:30岁籍贯:北京房山人变性手术时间:2014年6月
感觉没恋爱权利
丝丝说,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不喜欢和男生玩,只喜欢往女孩子堆儿里扎,“我经常躺在床上想,如果能让我变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哪怕只让我活一天,我也愿意。能够死在梦想中,也是一种幸福。”
高 二时,丝丝在QQ上以女人的身份与一男生聊天,因为聊得很投缘而产生了感情,当时感觉自己爱上了对方。后来对方提出要见面,内心很激动,但更多的是挣扎与 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何去面对对方,便狠下心,不再与对方有任何的联系,为此,他整整一年没有再接触网络。
“从初中开始,我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因为我觉得我没有恋爱的权利。”丝丝说。
母亲起初不理解
因父母离异,丝丝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为了让母亲同意,他也着实费了很大的力气。
丝 丝说,他开始是先穿女装,从外在改变自己,然后一点点让母亲去接受,后来才一点点地告诉母亲,他想做变性手术,但母亲依然强烈反对,反复地劝说,诉说着社 会的歧视,并说如果丝丝这么做,让做母亲的没有面子。母亲甚至带着他去了很多医院,希望将“病”看好。其实在那时,因为长期的心理压抑,丝丝已经患上很严 重的抑郁症,经常会想到轻生,“如果不能做个真正的女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同样在面临着要一个活着的女儿还是死去的儿子的问题上,丝丝母亲还是选 择了最终接受活着的女儿。
“我现在很幸福”。丝丝说,他刚刚做了喉结手术,为了能让自己再漂亮些,他还准备做脸部的手术,然后找一个能接受他是变性人,并深爱他的人结婚,让自己的女人之路更加幸福。
哥们儿重新接受
丝丝说,大学的时候,他有一群好哥们儿。在2009年,当他把做变性手术的想法告诉哥们儿时,“他们给我的答案是,如果我去做性别矫正手术,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直到这时,我又一次发现,我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