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中的三十三个情人(5)

　　我女友第一次在我这过夜那一晚(也就是那天操场事件后第一晚)，半夜里我不是无师自通的在女友屁股下面垫了一个枕头吗?第二天一早，在我们起床的时候，我发现，在枕巾上，赫然有一抹血迹，这是我的第一丝处女血!

　　女友走后，我去水房洗枕巾，当时还真有点舍不得。我一生中经历了三个处女，这是第一个。

　　接着回到故事中。上次说到我和大学的女友，在宿舍里拉一个布帘，她经常在我这儿过夜，我们俩的性生活越来越和谐。

　　但是我后来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俩即使在一些可能危险的日子里不带套套做爱，她也不会中招。一度，我认为她可能有生理上的问题，怀不了孕。这个疑问，直到前年，她生了孩子，才被打破。当然，孩子他爹不是我。

　　在这样交往了半年后，我们俩都进入了大学里的最后一年。总是在宿舍里住毕竟不方便，而且危险。所以，我们俩决定出去租房子住。几经寻找，我们俩终于在一个城中村里找到了一间民房，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里面有一张棕绳的双人床，还有一个很简陋的写字台。但是，这确实我们的家了。不幸的是，这个家是安在猪圈上的，呵呵。

　　这是一个三层楼。南北两面都有房间。南面是房东夫妻自己住的，北面的大约七八间房，分别对外出租。我记得当时的租金是每月250元。我从家里骗了两三千元钱出来，用于铸就我们的爱巢。

　　在楼北侧，紧挨着一个猪圈。有时候，猪圈的臭味会冲到楼上来。记得还有一次，早上天刚亮，我就被猪惨利的叫声吵醒了。原来，楼下在杀猪!

　　也许有些人说这样的条件太惨了。但是，要知道，这在90年代初，对于学生而言，已经很幸福了。毕竟，我们可以自由的做爱，而不用四处找地方，还要担心被巡防队抓住。

　　住下来之后，我们偶尔会回学校里吃饭，但更多的是自己做饭，确切的讲是我做饭。她是唯一吃过我做饭的女孩。自此之后，我就没有再下过厨。

　　我们会去菜市场买菜，记得还有一次去竹林里挖竹笋，回来用盐腌了炒菜吃，我记得那次腌的太厉害了，炒出来的菜咸极了。

　　炒菜用的是一个自己买的煤油炉子。在我炒菜的时候，她有时间会趴在我背上陪我，这时候，她那两个硕大的奶子就会顶在我后背上。

　　我买菜，我洗菜，我炒菜，我刷碗。她干什么呢?她什么都不干。

　　在同居期间，几乎我包办了所有家务活，而她像一个公主一样的享受着。可是我乐此不疲。我不知道这不是 爱情 ，但不可否认，初恋，总是很盲目的。甚至盲到让我忽视了很多我们之间的不和谐。

　　比如，我们经常吵架，经常。几乎两三天一炒。炒的天翻地覆。炒完了我会很痛苦。记得有一次，是夏天，我炒完后用蚊香的铁皮底座，把自己的大腿划了好几道口子，现在还有疤痕。还有一次，我用香烟烫了自己的胳膊，现在也还留着疤痕。后来，我只要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香烟疤痕，我就会怀疑这个人是为了所谓的 爱情 自残的，呵呵。

　　过去找媳妇讲究门当户对，其实还是有道理的。这个门当户对，并一定只是指社会地位，还包括家庭状况，而这个对孩子的人生观价值观塑造非常重要。虽然我是小地方人，但是至少我的家庭是完整的。而我女友的家庭，是残缺的。
 

　　说她家庭残缺，并不是说她单亲家庭。她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姥姥。按说她应该很幸福。

　　但是，她父亲很懦弱，姥姥很man，母亲不得不man，所以她们家是没有父严母慈的氛围。而我们家就是传统的父严母慈，所以，我个人认为我们家的孩子性格都比较健全。

　　具体说，她父亲是大商人的后代，解放前北京有一条街道都是他们家的。解放后，他是第一批大学生。当公私合营开始的时候，她父亲一害怕，主动把一条街道的房契全部捐给人民政府了，成了一穷二白的老百姓。按说，他是建国第一批大学生，学化工的，应该混的不错。不是。这个人业务上很强，但是不会做人，尤其是不敢冒风险。所以，等90年代中退休的时候，退休工资只有200多元，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说他不敢冒险，我举个例子：他是在北京日化一厂工作，一个普通的工程师，后来，日化三厂(可能是三厂，我记不清了)的厂长非常喜欢他，让他去三厂当总工程师，但是当时三厂刚组建，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所以，考虑再三，他没有动。结果，后来一厂倒闭了，而三厂，后来推出了著名的日用品牌——大宝!赚大发了。

　　所以，她姥姥经常会拿他两个事数落——一个是自己捐赠产业，现在不可能要回来了;一个是三厂的机会没有把握住。

　　虽然他在外面如此失败，但是，在家里却像个落魄的老爷。

　　我举个例子.这位大爷，退休后，每月200多元工资，呆在家里啥活也不干.她母亲每天上班，回来后要做饭，然后都端到桌子上，大爷来了，往那一坐，然后喊一声“筷子呢?”她母亲把筷子递到大爷手里，然后大爷尝了一口菜，说“嗬!不好吃!”

　　由于她的父亲无论从经济上还是精神上，都无法成为家庭的顶梁柱，所以她母亲“被”成为了这个角色.可是，女人嘛，再坚强也是装，只要是个真女人，总是希望有个依靠的，这个人类的动物性使然.所以，在这种压力下，她母亲吸烟，而且经常在坚强一段时间后就崩溃一次，然后再自己治愈一次.周而复始.所以，她们家始终处于一种奇怪的和谐状态，每每当快崩溃的时候又自己修复.

　　而且，还有一个强大的姥姥俯视着这一切，和一只被当作儿子养的老公猫，更显现出这个家庭的奇特风格.她的姥姥，是一个经历可以拍成电影的人物.经常语出惊人，比如，她经常说“人要经常学习，不学习怎么能进步呢，不进步怎么能胜利呢?”她父亲原来是北京郊区的大地主，她的老公，是一个国民党军官，在她老人家的描述中，这位军官就像周润发.高大，威猛，义气.姥姥说“不管多烈的马，只要他两手搭在马背上，往下一按，马立刻浑身哆嗦，马上就老实了.”这位英武的军官，站错了队，解放北平的时候，在北京外围的战斗中，被带狗皮帽子的我四野指战员击毙了!为党国尽忠了.当时，我女友的母亲两岁.孤儿寡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