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保不了自己不是被告”,“宁可放过一两个坏人,但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全国两会期间审议刑诉法修正案草案,山西团人大代表这样回应一名公安代表的诉苦。交流中,公安代表担心束手束脚办案难,代表委员则希望私权受到更好保护。
修订刑诉法,集公权与私权的进退于一身,涉及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是本届两会最受关注的话题。去年8月,草案一审稿首次公开征求意见,自此从未在公众视野中淡化。去年12月,草案提交全国人大常委会二审。今年3月,三审稿在全国两会上与全国人大代表们见面。
新草案最明显的变化是,总则中写入了保障人权的大原则。表达肯定的同时,代表委员们更希望后面的具体条款能更多地落实这一原则,并围绕这一想法提出了很多建议。据媒体报道,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的立法说明,在十一届全国人大期间,由2485人次和一个代表团提出有关刑诉法修改的议案,即达81件。
在14日的最后表决前,全国人大在两会期间分两次公布了对草案的13处修改。“我提了3条意见,其中1条有望被立法机关最终采纳。”中国法学会刑事诉讼法学研究会名誉会长、中国政法大学终身教授陈光中告诉南都记者,他提出的3条意见,分别集中于:死刑复核时讯问被告人由“可以讯问”改回“应当讯问”,将自由裁量的“可问可不问”改为必须问;最高法批准一审刑案因“特殊情况”需要延长的审限“应设置最长时限”,以避免刑案一审没有明确审限;是否传唤证人出庭作证应坚持客观标准,以避免是否出庭需经法院认可而导致选择性传唤。这三条中,被纳入此次13处修改的,是第1条意见。
其他意见则集中在两点:建议对拘留不通知家属的情况再行细化,以避免“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恐怖活动犯罪”被滥用;修改“指定居所监视居住”的适用情况,以将这一措施与变相羁押区别开来,避免看守所外办案,防止刑讯逼供。
对这些条款,有人担忧执行过程中可能被滥用,造成“秘密拘捕”等后果。对此,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副主任郎胜在答中外记者提问时表示,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因为在我们国家没有秘密拘捕,法律也没有这样的规定。”
对审议中代表委员们提出的意见和建议,在3月10日举行的十一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主席团第二次会议上,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主任委员胡康生亦表示,留待将来或可适时作出法律解释,或者继续研究,在今后进一步完善刑事诉讼制度时统筹考虑。
★五年金话筒
●葛剑雄
风格:擅长高音的“大炮”,总能奏响两会议事最强音,并吸引众多粉丝为之伴奏。
简介:全国政协常委,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2008年炮轰华南虎事件“处理不好会让国家蒙羞”,2009年放言“浙大请金庸当博导不合规定”,2011年批自主招生沦为小高考“缺乏意义”。今年,葛剑雄要求教育部为硕士生英语考试泄题弊案道歉。
●韩德云
风格:七年只唱一首歌,却非过气歌手。“一轴到底”的风格,像一出不断返场的演唱会。
简介:全国人大代表,重庆市律师协会会长。韩德云连续7年“建议公务员财产申报立法”,其中2010年建议全国人大制定官员财产申报制度的基本原则和程序。今年,他提交《请求全国人大尽快将官员财产申报制度纳入立法计划》的建议。
●胡小燕
风格:未经专业训练的农民歌手,成长于田间地头,却一跃而上全国舞台。
简介:全国人大代表,广东某公司总经理助理。2010年她坦言人大代表有职无权,2011年称农民工子女有能力上大学是他们走出农村的唯一途径。今年两会,胡小燕称去年开始社保就能异地转移了,呼吁打工者买了保险,应该继续买。
●崔永元
风格:民谣歌手,延续了《实话实说》中的派头,嬉笑怒骂中裹着无边火力。
简介:全国政协委员,著名主持人。2008年,他说“艳照门”不能说明演艺圈道德问题,2010年他“厌恶城乡差距等所有不公平”,2011年他质疑电信资费“太贵而且不透明”。今年,崔永元又说收入的增长幅度赶不上物价增长。
●张维庆
风格:说唱歌手,歌词善于排比,直指现实。
简介:全国政协常委,原国家计生委主任。2009年,他称“实现社会保险的低标准、全覆盖,关键是我们有没有决心去实现这个目标”。2010年,他直陈“说真话越来越难”。今年两会他又痛批官场“五风”。
●钟南山
风格:粤语摇滚歌手,歌词直抒胸臆,像“吃多了会死人”这类词很提神。
简介: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工程院院士。2008年,钟南山称“体制不解决就很难真正实现医改。2009年,批评”会议气氛不太好“。2010年,炮轰保健品加药”吃多了会死人!“今年,钟南山又关注起PM 2.5及活熊取胆问题。
●黄细花
风格:来自南方的劝世歌者,劝人不抽烟,劝人早成家,循循善诱,和蔼可亲。
简介:全国人大代表,惠州市旅游局局长,多年关注控烟问题,连续四年提出相关建议。她还以作风凌厉著称,2007年质疑银行跨行查询费,“逼”得国家发改委和银监会来广东团驻地了解情况;去年,又在微博上以个案狠批公路高收费,引起广泛热议。
●李金华
风格:虽有政府背景,但从不假唱,歌词写实。
简介:全国政协副主席,审计署原审计长,以直言不讳著称。今年两会,李金华对腐败和铺张浪费“开炮”。在加入喝不喝茅台的争论时,李说:“现在我们公款吃喝,有几个不喝茅台的?这些钱从哪里来?都是通过做假账解决。”
●叶青
风格:每年都有流传开来的经典歌曲问世,除了拿手的公车之歌,亦有多方面染指。
简介:全国人大代表,湖北省统计局副局长。他连续8年上书要求进行公车改革,2009年呼吁设公车改革试验区。2011年,他说车改的难点就在于制定车改制度的就是坐公车的人。今年两会,他建议取消领导干部直接报销权。
●刘锡荣
风格:爵士乐手,习惯即兴演唱。
简介:全国人大代表,中纪委原副书记。刘锡荣一直关注腐败问题。2008年他说,“根治腐败的关键就是要减少官员权力”。2011年,他表示预算外资金是造成腐败的一大源头。今年,刘又批“年底突击花钱”、“官满为患”。
★五年热话题
●《雾里看花》·财政报告
点评: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预算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