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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故事:吸毒女子的双面人生(组图)(2)

来源:网络转载 2015-12-25 07:03 编辑: www.xigushan.com 查看:

    所有的顾虑,在毒瘾面前都不值一提,高危性行为也不可避免。“一旦碰上客人主动要求不戴安全套的,你觉得她们会不答应客人的要求么?”在袁小花的走访中,不使用安全套的性交易在这类人群中非常普遍。

    毒瘾满足后的感觉比“那事”不知强多少倍

    在个旧城里,盛小妮原本是有家的,后来没了。“我们吸毒的,跟你们正常人是没办法在一起生活的,更别说得病以后了。”盛小妮刻意强调,“个旧城太小,就我们这样的,一旦得了艾滋,谁都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常年的注射吸毒,在盛小妮身上留下了隐隐约约的灰黑色针眼的痕迹,手上、胳膊上、腿上已经完全看不到血管了,“你看我的手,是不是红红的还带点肿?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吸毒的。”

    与丈夫离婚后,盛小妮曾在个旧城里做过几年小姐。后来因为熟人太多,也因为生意惨淡,2011年她去了红河州建水县,继续从事性工作,靠此满足吸毒所需。

    2007年,盛小妮就被确诊为艾滋病感染者。作为“双面人”,她有多年的吸毒和性工作经历。“我自己觉得我的传染途径可能是在性方面吧。因为我的针具一般都是自己用。接客的时候,有时会遇到有些客人不愿用套子,我有什么办法?我需要钱。”盛小妮说,她从事性工作只是为了筹集自己的毒资。“有人还以为我们愿意做这事,可对我们来说,毒瘾满足之后的感觉,比'那事'不知要强多少倍。”

    还在个旧时,盛小妮买毒品的开销每月高达上万元。“老公挣的钱都被我买毒品了,还是不够,就偷。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我偷出来卖掉了。”有段时间,因为没钱买毒品,盛小妮就背着丈夫在外接客。遇到身上实在没钱时,她会为几毛钱的菜讨价还价,唯独买毒品不讲价,对方要多少就给多少,而且想方设法也要凑够毒资。

    与丈夫离婚后,盛小妮无处可去,亲戚朋友纷纷避而远之。“真的就是无家可归。可到那时还是在想,怎么能搞点毒品来。”

    得知自己感染艾滋病后,盛小妮突然觉得一下子什么都不在乎了。“以前可能还要点脸面,出来坐台的时候遇到熟人,还想着避避嫌。现在没必要了。我还能活多久呢……”

    自从在建水重操旧业后,盛小妮发现还真有人不怕死。“我现在已经有这病了,告诉客人要注意安全,但有些人还是不愿意戴套。没办法,他为了满足性欲,我为了挣钱吸毒。既然他都不怕,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盛小妮每天早、中、晚都要注射一次毒品,每天购买毒品要200元左右。她做“生意”的钱基本都用在了这上面。她说,在建水,她的服务对象大部分是外地来打工的壮年男人,偶尔也会有些上年纪的本地老头来“光顾”她。

    分崩离析的“双面人”家庭

    梅小凤和盛小妮是多年的朋友,两人都是“双面人”,因感染艾滋病,都与丈夫离了婚。不同的是,梅小凤有一个正读小学五年级的儿子。

    离婚后,梅小凤带着孩子住进七旬老母17平米的出租房,一住就是10多年。这些年,靠着母亲微薄的退休金,祖孙三人勉强维生。老母亲一提起女儿,就捂着胸口:“心疼啊!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心疼?”

    穿着黑衣黑裤黑皮靴的梅小凤依旧保持着姣好的体态,脸部轮廓还依稀能看见年轻时的倩影。身高近1.7米的她蹲坐在母亲身边的小板凳上,时而捂住面颊,露出枯树枝一样的双手,不言不语。袁小花曾告诉我们,为满足毒瘾,梅小凤还会时不时地出去接客。

    因为已到艾滋病发病期,40多岁的梅小凤体质很差。吃不下,睡不着,浑身无力,家里的体力活全靠老母亲一个人。和面色红润的母亲相比,梅小凤的面庞发黑,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她下面的牙都掉光了,耳朵也不怎么好了。”老母亲叹了口气,“我70多岁了,牙都还在,听力也好。你看她现在,你知道她以前是学唱歌的吗?都成什么样了!”

    15岁初中毕业后,梅小凤顶替去世的父亲去工厂上班。20岁那年,她突然向母亲提出要去戒毒。那时,母亲才知道女儿已经沾上了毒瘾。此后十多年里,母亲带着女儿到处戒毒,“北京、广东、浙江、上海,能跑的地方都跑遍了,花光了积蓄,还是没能把毒戒掉。”老母亲说,“很多人狠狠心,就放弃自己的子女了。那些跟我女儿同一批吸毒的,现在基本都不在了。”在她住的老小区里,年轻人沾染毒品曾经是很普遍的事情,“好几个邻居家里的孩子都是这样的。下场都不好。死了好多了。”

    为了女儿和外孙,连续10多年来,每到月底那几天,老人总要设法四处借钱。待下个月的退休金发下来时,她又拿着钱一一还给别人。“只要有我吃的,绝对就有他们娘俩一口吃的。”老人说话时,小外孙安静地坐在离母亲不远的地方,痴痴望着正在吸烟的母亲。窄小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老式沙发,每到夜晚,孩子只能将就着睡在那个嘎吱作响的小沙发上。

    女儿得病的情况老母亲心里很清楚,她也知道,女儿可能活不了太久了。“我就是希望我女儿能多活几年,希望我自己能活到80岁,看到孙子自立的那天。”

    说话间,老人从抽屉里摸出一只铁盒打开,像打开尘封的记忆。在那张拍摄日期显示为1995年的照片上,身材高挑的梅小凤,一头乌黑长发,朱唇轻启,对着镜头嫣然微笑。

    (文中人物名字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