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散文家》2015.5期“作家印象” (2015-12-07 13: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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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作家印象
余剑英
玉兰花开
◎ 余剑英
余剑英,女,笔名雨辰、英子,
老家有棵紫玉兰。
前几年春天的一个晚上,妈打电话来兴奋地说,快回家快回家,咱家门前的树开花了,怎么没长叶子就开花啊?
这有什么,先开花后长叶子的树多着呢!
妈真是少见多怪。但突然间回过神儿来了。什么,这棵树长了30年的枝叶,今年竟开花了?!
开的啥样子啊?我也兴奋起来,一家子都放下晚饭碗:“什么花,什么颜色的,什么样子的啊,什么……”
“快,快打车回家看看!”
“什么啊,看看几点啦,天都黑了,还看得清啊,明天吧。”
第二天一下班,通知了众兄弟姐妹,大家买了菜一起回家吃晚饭,其实是欣赏那棵开了花的紫玉兰。
高大笔直而又端庄的树上,几十朵白花恣肆竞放,仰首细细瞧去,白花儿上镶着一圈细细的红边,有的红里还透着紫气,近似玉蝶聚集,素雅又纤弱,洁白而雍容,秀美却不张扬;她的姿容耀着我们的眼;她的清香醉了我们的心怀。
是不是我们家有大喜事啊,紫玉兰为什么今年开花?
玲儿生了小宝贝?峰儿娶了媳妇?曦儿考上了大学?明儿有女朋友了?芳儿、敏儿有了满意的工作?
30年的紫玉兰突然开花到底预兆什么谁也说不清。
曾记得,这棵树从旧居移过来时要砌一个树坛把她围起来,家里准备了水泥黄沙和砖,可是泥瓦匠师傅一直没空。我说我来干,平时拿惯了笔的人第一次干这个还真不行,人家一小时能干好的活,我搞了一整天,砌了拆拆了砌弄得歪歪斜斜,后来大叔实在看不过,专门抽了个晚上颠覆了我的杰作。
我们给树施的都是有机肥,平时捡菜下来的菜根,剖下的鱼肠什么的都挖个坑往树下埋,这树也不负我们,每年枝繁叶茂,生机勃勃,至于为什么一直没开花,我们都没在意。后来树坛被她发达的根撑裂开来,于是我又请大叔重砌了,还专门请人拉来一车土,大热的天拿着锄头帮着一起把泥土扒进去给树“拥根”,干得汗流浃背而心甘情愿,因为这棵树不知不觉中成了我们的家庭成员。
6个兄弟姐妹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常常周末约好了回老家吃晚饭。这时我们就会搬出几张长凳,靠近树坛边上放着,再抬出家中的八仙桌,爸妈连忙切了西瓜,削了苹果,搜索着家中的零食统统拿出来摆上,口中说着吃啊吃啊,然后一脸满足地看着我们吃。
我们几个常常直接坐在树坛上,摸着树干,抚着树叶,聊天,喝茶,吃东西,心里感觉特别踏实。左邻右舍叔伯婶姨们走过时都会到树下的长凳上来坐一会儿,亲切地问长道短一番。爸妈则开心地说儿女们回来了,我去烧晚饭,大家多坐一会吃了晚饭走啊。每次回老家我们都是满满一大家子的人靠着紫玉兰树坐成一大圈,吃着农村里大灶头柴草烧的饭菜觉得特别香。爸妈乐颠颠地跑进跑出为我们盛饭拿餐巾纸什么的,老爸知道我最喜欢吃大灶头烧出来的锅巴,每次做饭都会多加几根硬柴火或多烧一个草把,锅巴烧得脆脆的,然后我在大树下嚼得香香甜甜。我觉得生活就是这样一家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晚饭聊天,生活就应该是这样香香甜甜的。
第三天晚上,妈又来电话告诉我们,有人出3千元要来买这棵树……
不卖不卖,给多少钱也不卖。妈的话还未说完,全家人异口同声地反对。
又过了3个月,我们接到了拆迁通知,一条新公路要从这儿通过。房子都迁了,这树也只能卖了。
周六下午,我们带了相机打车回家,爸还找出了尺子。
这棵
尽管舍不得她,但我真怕有这么一天作家描写的现象会出现在我眼前:电锯从树的踝骨咬下去,嚼碎,撒下一圈白森森的骨粉,我不敢听她倒地时痛苦的呻吟;更不敢想像在一个无星无月,黑得像一块仙草冰的深夜,几千条断根在一层石子一层沥青又一层柏油下闷死……我不敢再想下去,还是给她找个新家吧。
几个外地经销树的商人一次次来谈这棵树的价钱,
一卖给外地商人,就再也看不见她了。兄弟姐妹们心里都舍不得。希望她在我们的眼能触及到的地方生长。
半个月后,这棵树以2千多的价格移到本地一家别墅小院中,那天众兄弟姐妹齐齐到场,就像嫁女儿一样看着吊车起树,再三关照新主人起放都要轻手轻脚小心翼翼。
又3个月过去了,一条宽敞的公路横贯东西。红绿灯闪烁中,汽车载着农民的希望飞驰而去。
兄弟几个也分别在新建小区装修了配置房。小区中绿树繁花并茂,古松青藤相映,池塘流水潺潺悠扬如素,水中游鱼呼之欲出,竹边怪石嶙峋,郁郁盎然。漫步其间,竟然有了一种与树石同舞,与小鸟呢喃,与流水同醉的情怀,小区环境真不错啊!欣赏完大叔家先装修好的
玉兰花开,玉兰花开!
又见数十朵透着紫气的玉兰,幽姿淑态绽放在我眼前,爸妈慈祥,兄妹亲情,浓浓乡情,故土眷恋,新农村的美丽前景在她的芬芳中氤氲……
堂姑母三姨太
水韵江南,清清河塘中有位采莲少女,坐在菱桶中,纤纤玉手划过水面,一袖柔风,荡起圈圈涟漪,芬芳绕指,荷叶罗裙,芙蓉向脸,这般的如诗如画正是王昌龄笔下的唯美。她就是我的堂姑母藕仙,我的姑们都是“仙”字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