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间房的乱石间,我们议论:“陶真人住九间房,算是阔气了,他若知道现在的房地产开发十分火爆,说不定还会回来,重修洞府。在这儿弄个度假胜地,必定能赚上一大笔!”真人之为真人,就是要想方设法远离滚滚红尘,避开铜臭熏人的名利场,我们的说法简直就是厚诬陶真人了。
我们终于登上山顶,来到那棵传说中的白果树下,如今,它已是一截焦炭,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一次轰然雷击,将这棵四人合抱、高龄七百岁的大树活活烧死。如今,我们抚摸树干的横断面,仍能感觉到它的木质极为坚实,年轮比密纹唱片的纹路还要细密。曾有一个外国人到此参观,他想取走一段木料作纪念,莫非这位异邦的游客也敬慕这棵古树的刚劲和壮烈?他的行为被本地人制止了,要知道,这棵白果树即使只剩下残干,它仍是隐珠山上的神木。说不定哪一天,它还会萌出新的叶芽,还会用树枝向白云致意,招呼鸟儿前来筑巢。
隐珠山上至今还可见到国民党军队英勇抗击倭寇的战壕遗址,这里曾经是那些爱国者奉献青春、抛洒热血的地方,我只有一个疑问:原有的抗日阵亡将士的墓地和纪念碑何时才能修复?要知道,他们的魂魄才是这山中的明珠,与日月同辉啊!
一个人只要脚力富裕,何处不能看到好山好水?我们感念隐珠山,是由于它不乏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无须付出脖子酸痛的代价去仰望它,也无须用巴结的语气夸赞它,隐珠山上蓊蓊郁郁的灌木丛就像是一大堆说不完的家常话,天生就不是什么会议语言,也不是什么高头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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