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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人都爱谈论博伊斯(2)

来源:网络转载 2014-08-02 04:41 编辑: 网络 查看:

朱青生:希望大家知道今天的艺术家是一个有现实社会责任的人,不应该是一个单纯的画家或者沉迷于自我境界的“高人”。现在中国大多数知识分子和文化界的人,他们还以为艺术就是表现好看(视觉美)的东西。这里面隐含双重问题:第一,好看的东西未必是艺术,它可能是色相。第二,制作精致和高妙的未必是艺术。艺术最根本的是触及人性中知识和思想所不能触及的部分,激发一种不可言说的状态,提高人的原创力量。丹托“艺术的终结”正好说反错了,艺术从绘画的作用被替代之后终于全面开始了。这个开始对丹托等所在的美国来说就是安迪·沃霍尔,对欧洲来说就是博伊斯。

《新周刊》:你怎么评价博伊斯的艺术?

朱青生:艺术就是推进文明,打开人的局限,永远指向对人的解放,使人们在不知道自己被奴役的情况之下获得警醒和觉醒。当代最大的反抗在“审美的现代性”中,一张好画让你沉迷,实际上是一种奴役和诱惑,所以博伊斯的艺术一开始就从这个地方下手。他想比经典的艺术做得高明,引领人们走向自由的道路,但是如果自由的道路可以被引领,那被引领的只是被松开圈养的羊群。博伊斯愿意做一个牧羊人,但是他的问题就出在这里,超越他就要从这开始。人不要被他人引领,艺术家只要给人们制造一个境遇,让人们在境遇中真正发现自己,被激发而成为一个自觉的人,这是我们今天需要的艺术。

《新周刊》:博伊斯希望自己是他时代的神,这个时代还需要神吗?

朱青生:绝对不能有神!任何艺术家都是我们中间的一部分,他的行为给我们一个机会可以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成为追星族的群众一员。

《新周刊》:博伊斯讲过他使用油脂和毛毡的缘故,与空难时解救他的鞑靼人有关,听起来很戏剧化。

朱青生:他认为当时有鞑靼人救他,但是那个地区已经400年没有鞑靼人了。他的脑子摔坏了,摔得“超越常规”,但是作为艺术家一点都不坏,特殊的体质和才能把他引向极致,作品就是凝固他想象的痕迹,有了这些痕迹博伊斯就成为一个光芒四射的偶像。

《新周刊》:中国需要博伊斯式的艺术家吗?

朱青生:成为博伊斯式的艺术家不重要,博伊斯已经死了,时代过去了。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要越过博伊斯来开拓道路,而不是说要像一个历史上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