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花子找了一家小酒店,喝啤酒,品尝京都当地的特色小吃。
比如汤豆腐,那是京都料理中的名物,就是将切好的豆腐块下在锅子里,边煮边吃,调料很简单,如酱油廱花、生姜泥而已,是一种清淡但有味的素食。
还有怀石料理,日本国普遍极讲究的怀石料理正是传自京都。相传古时候,京都寺院里的禅僧由于吃得很简单清淡,还没到下一次吃饭时肚子就饿了。于是僧人将温暖的石块抱在怀中用以驱除饥饿感,因此而留下了“怀石”的名称。后来怀石料理就指传承这种简单清淡、追求食材原味精神的料理。蔬菜、豆腐、木耳、蘑菇之类,的确保持了原汁原味,新鲜可口。
鸭川河的水那么清冽,我想京都酿出来的酒也一定不错。果然,尽管只是一般的啤酒,口感却很好,清醇顺溜,喝起来很爽。
就这样,我们俩一杯一杯地干了起来。没想到,花子这妞还挺能喝的,我一杯她也一杯,一点都不亚于我。这样豪爽、配合的妞儿,谁不喜欢?
我给她唱日本歌,当然是用中文:“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之春天……”她也唱了一首,是流行歌曲,可惜我从没听过。
喝到尽兴处,我先是想教花子中国的划拳,可招式太复杂了,她一时很难学会;后来就教她“锤子剪刀布”,没想到她这倒一下就学会了,结果竟然比我赢得还多,我老是输给她,频频被罚喝酒,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请君入瓮”的滋味。
我们甚至又喝了交杯酒,并玩“自拍”,将这快乐一幕留了影。
我对花子说:“在我们中国,喝了交杯酒就是夫妻,你就是我的人,就走不了啦!”
花子表示理解,轻轻地点头。在暗黑的背景下,她一双眸子熠熠发亮。
对这样满心相与、温存可人的妹纸,我真是再也忍不住了,抓过她的手来,又在她脸蛋上爱抚了一把。她并没有讨厌和反对,看样子她也感动了、激动了。
两人喝到深夜,都有些喝醉了,我尤其是酒醉而人更醉,飘飘然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天上?在梦里?在公司?——那肯定不是,别耍我了。
我们结了帐——当然是我抢先付的费,但看花子那不好意思的神情,对她的心意我高兴地领了。然后我俩拉着手,踉踉跄跄地走进离酒店不远的一家小旅馆,开了房间。
眼看花子要走,我趁着酒醉胆壮,动情地说:“你还是再多陪陪我,咱们再多呆一会,多说说话吧?你看,明天我们就要分手了,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啊!在我们中国,人之间相遇是很讲究缘分的,我们就很有缘分啊,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
传统,凄美忧伤、缠绵多情。
我把这首诗念给花子听,解释了一番,并且说:“咱俩偶然邂逅,匆匆离别,虽然场景很美好,却非常短暂。就像你们日本人常吟唱的朝露,璀璨美丽,但稍纵即逝,太阳一出来就没有了。还有樱花,也是在最鲜艳的时候迅速枯萎、凋谢的。你就是我的‘朝露’、‘樱花’啊!”
花子的眼眶红了,差点哭出声来。
我继续说:“我们今天已经交谈过了,我知道你还没去过中国。我们中国的面积比日本大得多,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也很多,我们中国人也是非常热情、好客的,对日本朋友表示热烈欢迎。欢迎你将来去中国玩,我也欢迎你来找我啊!”
我们俩又彼此留了手机号码。
或许花子早就明白我的那份“坏心思”、“不老实”?(但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不老实,感情是逐渐发展而成的。)都说女孩子在这方面是异常的聪明。那么,她也是并不拒绝我了。我前文说过,她似乎是完全不懂得拒绝的人。毕竟,人家日本人比咱们开放得多,在男女关系上很放得开,既然来了就来了,不会刻意逃避和反抗的。
于是,那天晚上花子就没再离开,我们融洽一夜,共枕同眠,欢愉难以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