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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德国际婆媳交流过招

来源:网络转载 2015-02-11 10:53 编辑: www.xigushan.com 查看:

  三月早春,在男友一次次的催促之下,我结束了手边的事务与北京的单身日子,满心欢喜飞去德国与心上人团聚。爱情真是伟大,辞了工作,男友便真成了我的饭票,只当是换了个老板吧,这么想着,向未知的饭票的家一路奔去。

  向来是一个十分独立并自做主张的人,自小至现在命里的重要时刻都是自己拿的主意,好在老天眷顾,给安排着品尝了佳肴与淤泥,看了想了,不做个糊涂虫吧。   第二天清早,花园里深呼吸一大口微凉的潮空气,回头看一下这个对我还是完全陌生的大房子,竟感到自己像一条单薄的小溪,面对即将涌入的大川忽一刹那的不可抗拒和惊慌。知道要见到她了,那个还没见过照片时就已经听了不少传闻的人。还没准备好,就被男朋友拖着手一拖到楼上客厅的门口,他孩子似的兴奋地叫:“来啦!来啦!”我站在一旁实在不能有时间调整自己的心去放松一点,就被从门里冲出的人一把抱住,给亲了又亲。   “亲爱的vivienne,好吗?”一个面带微笑的高贵脸孔近在咫尺。淡金色的短发剪成男孩子般的运动员式,瘦而高的身材,时髦的窄窄的脸,直挺的小尖鼻子,冷淡而薄的嘴巴,黄色短睫毛下的绿色眼珠雾朦朦的。浅露微笑,眼睛深处闪着戒备。讲话时喜欢扬着下巴颏儿,透着高傲而不和气,总是有个性的人,虽线条僵硬但并不难看。这就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这是Rosemary,我叫她妈妈。   Guido说妈妈一生酷爱网球,曾数次获得德业余网球赛的冠军,如今虽上了年纪,但仍然一周几次练习从不间断。家里处处是和网球有关的东西,照片证书奖杯,网球杂志录映带,镀金小网球拍子的塑像,玲珑的水晶纪念网球出了客厅又进了卧室。洗衣房和卫生间的墙壁上可以看见rosemarry和网球俱乐部会员们的合影及特为自己制做的网球海报。妈妈从不认为自己是业余的,起码精神是专业的,全心全意她爱它胜过任何一切。你看,全家人的习惯是穿运动衣吃快速食品(微波炉里转一下的那种),床单枕巾、毛巾手绢也只有白色和生硬的单色,看不见任何印花及装饰,屋里屋外的窗户上光突突不放窗帘,全凭高高低低的绿色植物映在窗前窗后,还算添上几分生气。爸爸哥哥和guido的业余爱好给培养的是打网球,尽管实际上爸爸爱游泳,guido更爱骑自行车和跑步。若是聊个天,话题也经常不离打球与做运动左右。家里一派欣欣向荣的体育场作风。这些成绩是rosemary的。   晚上从哥哥家小聚回来,翻看guido的相片册,看着一个长睫毛,神情腼腆的英俊少年一下一下变成现在身旁这个豁达风趣、温柔体贴的男人,转脸盯着他笑:

  “你到是像谁多一些呢?我看哥哥就是妈妈的翻版。”   “恩,性格才像呢!”   “那你像爸爸?”坐到他身边去,搬过他的脸分析。   “有一次爸爸的一个患者在路上,隔着马路挥手向我喊,医生,医生...,我马上快跑过去给她看,我是小guido,不是爸爸。”   “那她是真眼花了,能把三十多岁的人认成三十岁多的人的爸,有两下子。”我笑倒在他身上。   “老太太。说离远了认不出是不是爸。”   “这么多相片怎么没几张是单独和妈妈在一起的?”合上了一本又开了一本封面是蛋青色缎面的。

  “真的?”探头也过来看。   “这是在哪儿?”翻出来一个像框,是那种用金属扣子别住四边,中间滚着一条亮亮的金属线,薄薄的双人玻璃像框,里边的两张相片看起来原是一张,放大后被裁成两个部分分贴在两边。相片背后用签字笔写着:1984。   “在西班牙。”   “妈妈不是最爱西西里岛吗?”像框里,一张露天咖啡桌后的母子。左边的相片,是给剪了齐刘海,穿细条纹运动短袖,眼神莫名其妙略嫌忧郁的小儿子。右边的一张是妈妈,齐膝的练习本格子图案短裙,白T-恤外边一件薄外套搭在背后,两个袖筒交叉在胸前打了个结,看上去似是个候场的运动女将。还是一样的发型,偏着脸眼睛看着别处,小尖下巴一样地翘着。这哪儿像渡假中的母子,不知道的只当是女指导与陪练。就是这样一张有趣的合影,单被拣出来给放在像框里。   我的Guido是个年岁不大,却是风里走过雨里去过,富贵荣华清涩艰辛都活过的人,难得的一份从容与乐观,特别开朗。谁知小时候竟这般腼腆忧郁,从照片上看是个很沉闷的人,问他拍照怎么不笑的,他抬头看一眼我手中的那些相片,耸了耸肩也不回答,又低了头去看报纸。   我不知道生孩子算是爱还是爱的仪式,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我看还忘了一个,生孩子容易管孩子难。rosemary给予了足够的耐心和爱对待第一个儿子,当第二个儿子出生以后,她逐渐要摆脱管孩子的费心费力费时间,生活又忙碌又丰富多采,全给了孩子还怎样享受自己的世界,还怎样有空练习网球,还怎样有空做梦。电影《音乐之声》中,当冯.特普上校的未婚妻伯爵夫人被麦克斯叔叔问到,婚后准备拿上校与亡妻的那七个孩子怎么办之时,只见伯爵夫人淡淡一笑,点头说道:“有个可爱的地方,名字叫做寄宿学校。”rosemary算是与伯爵夫人想到一块去了,只是那伯爵夫人还未必肯把自己的亲生子往寄宿学校里送。

  我到德国的第一周还没过完,一直不能摆脱恶劣的时差睡眠,迷迷糊糊头总是痛的要命。一个早上,起床后走到楼上的大厨房,只看到rosemary一人在用早餐,旁边爸爸和guido的盘子里剩着面包渣,知道两个勤劳朴素的好男人早就忙去了。说了早上好,发现rosemary正上下打量我,忽然心里一沉,下意识的开始紧张,知道是打rosemary版通关游戏的一刻来了。   一来一去的客套话之后,漫不经心地问我喜欢什么?喜欢什么,如此宽泛难答的问题,也没个空间、时间、特定的范畴,那我要说我喜欢坐在你儿子的膝盖上看电视,估计你也不干。哈,果然是个厉害人物,表面上抛一个稀松平常的话题出来话个家常,实则打探的你的品性情趣。看着妈妈笑薇薇的一张脸,你可别进了圈套,任你读书十几载,若是平时只喜欢看电视肥皂片,没准还是精力旺盛逛街族,爱唱卡拉OK,甚而不幸又爱聚众打个通宵牌什么的,那你在这个高级网球俱乐部会员妈妈面前,可是低的不够看啦。

  “以前单身的时候拼命工作,难得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中国优秀的人材不少,每个行业竞争都很大。”    “好,年轻人本来就该好好努力,好好工作要奋斗才能有漂亮的大房子住,时髦的汽车开。” rosemary一口气说完,末了手一挥在空中划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