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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日本:十一位赴日新娘的情感实录》(9)(5)

来源:网络转载 2014-08-14 21:20 编辑: 网络 查看: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见到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住在那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用极端傲慢的口气让我滚蛋,房东也不让我住那里了,我好说歹说,房东同意暂时让我在原来的房间里住一星期,之后就要把我的东西扔出去。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宫泽宏不理我了,我真想死,可我又怕死。”

 

  我找了一些口水话安慰了她一番。

 

  “可是,”她说,“你、你能不能给我提供担保,让我另外租一间房子。”

 

  我开始很同情她,听到她这话,出于自保、出于自私,我还真犹豫了——她弄出什么问题,我可要承担责任的。但拒绝她,我又觉得情理上过不去,于是说:“我与我丈夫商量之后答复你行吗?”

 

  她随后向我解释:“我虽然有些下贱,让人瞧不起,可我不是坏人,真的,我从来没有有意坑害过别人。”

 

  我鼻子一下就酸了,随即就同意了。

 

  “你还是与姐夫商量一下,我知道,我们认识没有几天,我不应该为难你家,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我甚至还想过找宫泽宏和我丈夫,可是,唉……”

 

  我丈夫什么事都听我的,但很多事还真要与他商量。下午,我丈夫回来,我就把这事告诉了他,他是老实人,分析了一大堆可能遇到的麻烦,这让我生气,但我还是坚持要给她担保。他也没有再反对。

 

  我给她打去电话。她在表示感激的同时,竟然哭了,还做了许多保证,并决定立即来大阪拿担保书。

 

  她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了十万日元,说是担保费。

 

  “我怎么可能要你的钱?你如果愿意对日本人出十万日元为你担保,哪里都能找到这一方面的人,你又何必找我呢?”

 

  “这不是一回事。”

 

  但不管她怎样表现出诚恳,我都没有收。她却怎么也要请我与我丈夫吃一顿饭。

 

  “已经很晚了,不吃饭了,你就住在我家吧。”

 

  “不,我要马上回去。”她很坚决地说,随即给我们鞠了一个躬,出了门。

 

  我只得送她到楼下。两个女人单独在一起,她又给我讲了她出狱之后的事。

 

  “宫泽宏根本不愿意对我多说一句话,他把我的所有东西都用垫单包好扔到门边。”

 

  “是不是因为他在气头上?你们毕竟是有感情了。”我说,我原来想说他可能会原谅她的。不过,我觉得这是自欺,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我看得出这小子很难过,可是像他这样纯洁的小男生,没有经过什么事,更不可能原谅我。在他那里可能全是白雪公主的故事。”她冷笑着说,随即收住笑容,“是我伤害了他,我这种人本来就不应该有爱情的。”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考虑过重新读书吗?”

 

  “这应该是一种选择吧,那些留学生走出‘斯纳库’不是也上学,其实上学也是为了将来谋生。”

 

  “那你就不要犹豫,好好读书,随便考一所大学,毕业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再找一个好丈夫,像我们这些人一样,平平常常地过一辈子吧。”

迷失日本·之九 风俗店进出的新娘(7)       “我现在觉得你们的生活就像在天堂上,我真是这样觉得的。”

 

  我丈夫把车开过来了,我们送她到了车站。她又哭了,依依难舍的样子,我与她约好经常打电话联系。

 

  之后,她果然去读书去补习了,准备再考大学。于是,周末和晚上在一般料理店打工,她说她不管怎么辛苦,都坚决不去按摩院了。

 

  读书就读书吧,但她的痴情再一次让我大跌眼镜,因为她有一次告诉我:“我这样老大不小地去读书,与宫泽宏给我留下的阴影有关,好像读书才能洗刷我的过去,让我变成好人一样。否则,我怎么也不会有读书的决心。”

 

  可我没有感到一点欣慰,相反却感到有些担心,担心她会旧病复发——如果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回那一段情感,那么一旦宫泽宏最终不原谅她,她又会怎样?所以有时间我就劝告她忘记宫泽宏,自己轻松地生活。

 

  但她仍然那样生活着,时不时会拿起手机发呆。她希望他会给她打一个电话来,即使骂上她三天三夜她都心甘情愿,所以她的手机号始终没有换,也不时遭到她原来的“客人”的骚扰。有时候,忍耐不住,她会在不经意中按下他的号码,随后心惊胆战地关掉,但后来她发现那已经是一个空号,他显然已经变了号,她就不时拨那个电话听电信公司无聊的提示音。

 

  然而他们之间的故事却再一次发生了——

 

  时间已经到了2004年底了,也就是他们分别半年多之后,她的学习有了一些起色之后,也许是一时的高兴,加上长久的无聊或者孤独,她情不自禁地坐车到了津田塾大学门口,隔得远远地去看宫泽宏放学。看到他,她心里既紧张,又有说不出的难过,随即经常去,或者是他打工的店,或者是他们原来租住的地方,往往是在冰雪中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

 

  她把这比喻成染上毒瘾一样,因为她知道不应该去打扰他,一切都过去了。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会这样去做,甚至有时候的想法很可笑——偶尔,她远远地看宫泽宏一副忧郁的样子,她会觉得与她有关。

 

  有一次,是晚上,她放工之后,又来到了他打工的料理店门口。在他向她那个方向走过来的时候,她想躲开,却怎么也移动不了脚步,紧张地站在了那里,只是在他近在眼前时才转过身去。

 

  宫泽宏看到她时,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她从他的眼睛里,还是看到了一掠即过的一点残留的情感,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不是来看你的,我读书去了,我真的是读书去了,我现在是回家,啊,你走吧。”

 

  宫泽宏冷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众多的学生说:“你不会是与别的同学约会吧?看来又有人要上你的当了。”

 

  她没有生气,却申辩说:“我原来没有想欺骗你,也没有想在你那里骗什么,我只是怕你知道后,唉……我知道我不配你爱,我只是忍不住来看你,你走吧。”

 

  他没有再说什么,大步向前走了,她眼睛紧盯着他的背影,感到万般的失落。

 

  然而他走了几步却回头了,她赶快转过身去,他用高傲的口气说:“你在哪里上学?如果你真是上学了的话。”

 

  “是日中学院,我想做汉语和日本语的口语翻译。”她急忙说。

 

  接着他在前面走,她却不自觉地跟在他后面走,他们默默无言。但宫泽宏一直不敢正眼看她,生怕从眼睛里流露出对初恋情人的一丝眷念。

 

  过了好一会,宫泽宏说:“我们不应该走在一起的。”

 

  “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