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峰→ 对于一个国家,无数的纸质媒介及无边无际的网络,一年时间里自然会有成千上万的作品产生。一年中可能产生佳作,但能否产生一个又红又专或品学兼优的模范诗人呢?百分百不能。我们所知的李白是成熟和去除芜枝的李白,我们看到的诺奖诗人也是如此。对于一个、一代诗人的写作,包括若干一向自视颇高的80后,无数蠢蠢而动的90后,我们其实只能客观地说潜力、变化、持续、相对的进步。
先锋时常会在有关诗歌文本及诗人自介或他赞中出现,这是一个总是引发质疑的命题,在网络时代,传播技术、观念及信息的共享,先锋诗歌的形式建设与意义该是什么?值得注意是,在“体制式诗歌”之外,网络传播时会放大“口语体”和“翻译体”式的一些阶段技法的成效,但当它们被误会为“先锋”之时,又表明诗歌和而不同的内在要求和关于先锋诉求的始终存在,以及难以完成的可能。
回望一年内中国的各种公刊民刊个人社团企业政府等组织的诗歌奖,除了再理解评奖自然也是诗歌营销与诗人包装的方式之一,也可以肯定其中也有认真的诗人与还不错的文本。在必须感谢千百万诗歌写作者的精神耕作的同时,亦可再强调:现在诗歌创作一个重要现象是此诗歌与彼诗歌的相互距离日益缩小,一个选本、一个奖、一首诗、一个诗人能最大限度地获得诗界的普遍认同的可能性基本不再!?这样的同质与无距离现象还将持续。
经典的命名有时可以暂时集中在少数人的嘴里,也可以是阶段的“集体”产出,近年来的选本、年鉴其实体现出这种“集体”展现的需要,关于好诗歌的印象,正日益转化成“花园式”的存在而非“独秀式”的标榜。
在此并不否认个体的突破,但一个有成绩的诗人的诗作不可能全都是佳作,一个业余或“不著名”的诗人亦可能写出佳作。而无论如何“介入”,不管怎样“娱乐”和“营销”,都不会有一蹴而就一成不变的“中国好声音”,唯可相信的是——明天会更好。诗歌永远是现在进行时。
于此我们似乎亦可以说,诗歌不在于好与不好,而在于是否体现审美的多维度与矛盾感,即可以引起争议的诗歌相对而言更有价值。这里我并不是要一棍子打扁太多的诗集或获奖诗作,但它们太安静太四平八稳,它们出版与获奖只对当事人有用——自以为是的安慰作用。这种作用对于鲁奖骏马奖省级作协奖的相当数量获得者是明显的。我们所见的诗歌绝大多数一种安全写作、基础写作、体制写作、平面写作产物。
所有的阅读必然都是局限的。报刊、自主出版、网刊和微信、微博、博客、QQ空间等在365日里构成的诗歌海洋,时间、少数人、自己和诗歌一起见证就已足够。“回头望望,关于时代、诗歌,关于生命、生存与生活,我们的经验、情感与想像是些什么?回头望望,时间的意义也是指变化,所谓发生,就是不应错过。无论如何,诗歌没有错过。虽然它仍未呈现理想的模样。而诗歌本就没有理想的时代,有的是持续的理想,它,本身就是一种理想”。
(2016年12月•南宁/贵阳)
来源:《星星》理论2017年第一期;转自:诗歌杂志微信:pm_sg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