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练太极拳,“意”是很重要的。故前人有“凡此皆是意”之说,而拳论中“有意却无意,无意出真意。”孙禄堂大师《拳意述真》中讲“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这些精辟的用意哲理,辩证地阐明了行拳用意不可偏重的要领。整个太极拳的动作都要用“意”引导和完成,也就是在大脑的支配下活动,所谓“以意导体”。意即意识、意念。传统太极拳的意识,就是把动作的方法要领潜藏在脑子里,要求人体通过大脑思维恰如其分地反映到肢体上,准确恰当把握用意的规矩行拳,就能打破和超越以形体动作为主的常规练法。所以,练太极拳最重要的原则是“心静用意”。古今的太极拳理论非常重视和强调意的问题,杨澄甫《太极拳十要》中所说“用意不用力”的“意”,就涵盖了太极拳的全部真“意”。正因为如此,练拳时内意和外神不可须臾分离,内意稍一松懈,则外神就会散漫,此点在练拳时不可不知。意识是人的精神和灵气。太极拳结构,不仅仅是形体的锻炼,更重要的是神、意、气等内在修为。炼意是有意识地将意与形分为一阴一阳,而又使之相合于一环中进行交替更迭的转换与衔接。炼意的要点在于以意引领内气来催动动作。
为进一步加强意的修炼,笔者现将师承修炼方法介绍如下:
桩功——静功。面南而立,身心虚静,全身放松;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脚及脚趾平松落地(站稳后有摇晃感);两臂自然垂于体侧,精神内敛,头顶正直、上悬,舌尖抵上腭,两眼平视。以上仅仅是对外形的要求。而意的要求则是从上到下用意来蓄养精神,下颌微收,虚领顶劲,沉肩坠肘,指松如戳地(感觉手指发热、发胀。这是气血的流注,也称之“意的贯注”),两臂微微内合,胸窝自然内收,有展胸之意。做到脊背舒展自然,腰胯放松,裹裆溜臀,尾闾中正,两膝自然伸直有上提感。意念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圆圈或一个气球,开时“支撑八面”如气球鼓起,对外有冲击的作用;合时“专注一方”如气球放气,对内有吸收的作用;通过自上而下,自内而外的意念导引,使其周身放松,轻灵、敏感增强。从体内来讲,全身放松,气沉丹田,时刻都在蓄劲,含有技击的意识;从外形来看,动作轻松,精神内敛,稳如泰山。
太极拳是一种形意并重的拳术。首先要求习拳者分清虚实,辨别阴阳。加强对太极拳用意的修炼务必做到全身放松,但松而不懈。其实松与懈,只差一个“意”字,松中没有“意”即是“懈”。倘若在行功走架中不用意,还想练有所得,无异于缘木求鱼,顽石孵鸡。要体松,先须意松。练拳时以意领,贯之以意,则拳势就舒展大方,松沉稳重。所以说:“用意(意领)是太极拳的灵魂,用意是练太极拳的关键”。练太极拳时人的意念和精神要提起,一举一动,周身俱要轻灵。意念不能集中在某一个点上,要走由点组成的弧线上。当然,太极拳招势多变,其内意也各有不同。但万变不离其中,从起式到收式均须以意贯之,一气呵成。可见,太极拳“意”的确是个非常重要的。用意念设想指挥人体动作,在这个基础上练拳时,要结合技击法用意,要像拳谚所讲:“有人若无人,无人似有人。”这都是练神与意的内容。总的来说,练拳时要轻松自然,用意不用力,以养虚灵之气势,神明之感应,渐渐做到意已完全自然而至。这时候,意与身体的自觉反应融为一体。拳经所谓“意气君来骨肉臣”,即以意为主,全身松开、松透,四肢百骸柔若无骨,节节贯串,以意领率,意之所至,气即至焉。太极拳纯以意行,“以意领先”的主要作用是使竞技中肢体(接触点)感觉更加灵敏。所谓“意动神随”,要以神走,以气化,以腰领,以意去。神意合一,久而久之,便产生一种灵感来。以这种灵感来推手,体会对方之来劲,破坏对方重心,趁势击之,则自无不胜之理。古今有造诣的太极拳名家,不拘泥于一拳一脚,而出其不意,意自心生,拳随意发,以奇制胜。要获得这层功夫,没有“意”修炼是不可能达到的。实质上,这种来自练拳者的自身潜能,就是通过意走向每一个关节点,“任人巨力来打我,四两化作力千斤”静则为性,动则为意,妙用则为神。